杨玦只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他们要的是皇位,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无关。”
但贺兰明玉与杨玦已经偷偷开始筹备行李,什么没用的古玩字画能卖的都卖了,有些卖不出去的就送给了下人并把他们打发走了。
杨玦计算着时间,如果那时候不是很着急的话,大约五天能到邺城,到了邺城,只需半天就能到漠北。可如果到时候时间紧,三天也能赶到。三五天的时间,得计算好带多少吃的,不能让锦瑟在路上饿肚子。
这事还没人同贺兰锦瑟提起,厨房每日给锦瑟的饭菜不比从前差,虽说下人少了一部分,不过贺兰明玉竭力维持着与以往一样的状态,不想让锦瑟与江如碧担心。
杨玦回到杨府,与杨有道说明了情况,遣散了部分下人,只留下一些信得过的老人和几个得力的伙计。杨玦本不太想管王氏,毕竟举家投奔苏从言已经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再带上王氏,实在是让人头疼。
可到底有些血缘关系,杨玦打算送走杨有道的第二天再把事情告诉王氏。她没打算让王氏去找苏从言,但给他们指了个去处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漠北的居民热情好客,虽然胡人各部落有斗争,但现在总归是与朝廷交好。
杨玦将杨有道与二姨娘他们送上马车,嘱托他们过了直道就到邺城的驿馆等着,苏从言会去接他们。至于王氏与曲家姐弟,就不关杨玦的事了。
杨有道在车上,有些不放心地探出半个身子,对杨玦说:“阿玦,你与你表哥都谈妥了吗?万一你表哥不愿意收留我们怎么办?”
杨玦揉了揉太阳x,ue,苏从言当然不会出尔反尔,但是杨有道与苏从言接触不多,所以不了解。杨玦解释道:“表哥他向来言而有信,你们不必担心。”
杨有道努力回想着苏从言的样子,可他好像真的不太记得了,“阿玦,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吧,万一你表哥认不出我……”
杨玦烦的不行,就算苏从言已经不认识杨有道了,但是杨有道带的布匹钱财,也够他们在那里生活了。杨玦懒得解释,索性一巴掌打在马屁股上,车夫顺势驾车往前去,杨有道跌坐回马车里,再不情愿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杨玦估摸着杨有道已经走出去挺远的了,便派人知会了王氏。王氏一看杨府已经人去楼空,以为杨家撇下他们开始逃。她正急得不行,却听人说杨玦还在京城。
王氏以为南疆的叛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她索性跑到贺兰府门口闹事。杨玦与贺兰明玉都不在家中,下人们怕惊扰了江如碧,便告诉了贺兰锦瑟。贺兰锦瑟让人赶紧去找杨玦,自己则到了门口去应付王氏。
可王氏哪里是能讲道理的人,她铁了心的想闹,贺兰锦瑟也没办法。
王氏就坐在贺兰府的大门口,对着街道骂:“杨有道,你这个白眼狼,你忘了从前你吃不起饭的时候,要不是我家的窝窝头,你早就饿死了!现在出了事,你只顾着自己逃,居然丢下我们母子不管不顾,你还是人吗!”
贺兰锦瑟皱着眉头,一时间无言以对,润珠护在她身前,生怕王氏又发疯。这话让让人听了,只怕要以为王氏与杨有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呢。
只是有一点贺兰锦瑟不明白,杨有道不管他们,她为何要到自己家门口发疯?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有人一语道破:“是不是杨府得了什么风声,前阵子举家逃离京城,这女人觉得杨小姐与贺兰家走的近,才来这里发疯。”
那人话一出口,周围人就慌了,有人赶紧问道:“什么风声,是不是叛军真的会打过来?”
王氏这一闹,一时间京城人心惶惶,没等杨玦赶回来,官府的人就把她带走了。
贺兰锦瑟反复回想着那些话,什么风声?她知道杨玦与贺兰明玉整日里不知道在商量什么,本以为是生意上的事情,现在看来,如果王氏说的是真的,杨有道已经离开京城,那么杨玦应该知道此事。
杨玦赶回来的时候,门口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她担心吓到锦瑟,赶紧去看锦瑟。
贺兰锦瑟抬起头望着杨玦,平淡地问:“阿玦,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杨玦有些心虚,她不知道该怎么和锦瑟解释,只希望锦瑟这些日子能开开心心的。她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地说:“我能瞒着你什么,唯独那些账本没给你看,可你又看不懂。”
贺兰锦瑟板起脸假装不高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锦瑟一做出这个表情,杨玦就知道她在假装生气了。杨玦好想捏捏贺兰锦瑟的脸,这样子实在太可爱了。可她确实有事瞒着锦瑟,因此少不了心虚。
贺兰锦瑟见杨玦不说话,她继续问:“阿玦,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让你父亲先离京。其实……你也可以和他们先走的,不用留在这里等我们。”
杨玦听了这话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她伸出两只手狠狠地揉着贺兰锦瑟的小胖脸。“臭丫头,说什么呢,再说一遍!”
贺兰锦瑟被杨玦捏得说不出话,她拼命眨眼睛,想表示自己错了。
杨玦松开锦瑟,警告道:“再敢说这种话,以后都不给你买糖吃了!”
贺兰锦瑟一听这话,赶紧拉住杨玦的袖子,对她说:“我真的错了,别不给我买糖。”
杨玦心里还有气,本来的心虚一扫而光,“你都要赶我走了,我想给你买糖也没办法了啊。”
锦瑟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