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如何是好,这让他情何以堪。他是过于幻想过于沉浸了,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全身上下洗个干净,换上帅气的着装,喷了香水,戴了墨镜,对着镜子挤眉弄眼,拽的二五八万的,他自恋的欣赏自己棱角分明的俊脸,“”常小池醒来后一定会被自己的帅气迷倒,迷得他脸红心跳,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常小池住院花销甚多,常依知道实验室里的资料柜中间夹层抽屉里是常小池经常放钱的地方,现金支票,和一切珠宝,这些他都无权动用,他只能靠自己打工,还清欠医院的医药费,他即要还债又需要养家糊口,外人对这个既要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父亲,又要赚钱还债的年轻人赞不绝口。
即使常依智商极高,又受过良好教育,但是不明的移民身份是一大障碍,使他不能像同校毕业的校友那样有份体面工作,他去找刺青店老板阿阙出主意,阿阙像上次收留他时一样热情的留他在店里帮忙,他一边学习刺青,一边身兼多职,在码头做搬运工,晚上在24小时便利店当夜间卖货员,中午顶着酷暑在游乐园门口发传单。无论忙的如何不可开交,他也要争分夺秒,每天早午晚各抽出时间多回家照料常小池。
凌晨3点,这个小岛国的渔民们陆陆续续驾驶着渔船出海,常依的工作就是把所有捕捞上来的海鱼装箱运到仓库里,而工资微薄的可怜,运好一船货只有一百块,这里的力工就是这个价位,他不能去抱怨,有抱怨的j-i,ng力他可以用来多卸几船的货了。
正午,万里无云,骄阳似火,几个外国游客在海滩上嬉戏,常依把手头里上千份的游乐场传单发给屈指可数的游客,塞进摩天宾馆每个客房的门缝里,夹在轿车窗上或是丢给不屑一顾的车主,发完一千张的总价是50块。
终于他在把一箱货从货架最高层上运下来的时候,肘部肌r_ou_不由自主的一阵抽搐,他使不上力的松垮下来,货箱撞倒了货架,货架撞倒后面的货架,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连环撞击,接二连三,琳琅满目的商品、鳞次栉比的货架顷刻间一片狼藉,惨状堪比地震灾害现场。便利店的老板娘从后院闻声赶来的时候,貌似早有预料一样嘴巴一路咒骂不停,可她真正亲临其境之后又惊呆的哑口无言,可能是不知道如何发泄愤怒了。
清理好这一团糟之后,常依不得不掏出辛辛苦苦转来的钱全部抵给老板娘来赔偿损失,即使这些远远不够,老板娘还是“欣然收下”并发誓从此以后再不想见到他。
阿辉料到楼上这一家人遇到不小的经济问题,他好心好意想帮些忙,于是他跟老板请示说咖啡馆的生意他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他推荐常依来咖啡馆做侍生,却被老板一口否决,原因是:咖啡馆营业额根本上不去,他倒是可以考虑把阿辉辞掉。
常依一脸y-in郁闷闷不乐的进了刺青店,阿阙静静观察他,这个原本身强体壮、放浪不羁的年轻人居然虚软的摊在椅子上直不起腰,阿阙看到他青肿的肩胛骨,像是受了不小的皮r_ou_之苦。于是他马上找出医药箱给常依的伤口进行包扎。
“皮外伤而已,最近肌r_ou_有点拉伤,过几天就没事了……嘶啊!”常依痛苦的惨叫。
“不能随便拿身体开玩笑!我劝你还是到医院去做诊断!”
“去医院?呵呵,医院的钱好不容易还清,我死都不会去那个鬼地方消费。我这么年轻!身体壮的很!再说我老爸的情况你也知道,他只要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体热一度!呼吸不顺!少食多排……我都会吓得连魂都没了,立刻叫医生!给他治病的钱都不够!我哪能随随便便去医院?!”
阿阙撇嘴,说到底还是资金欠缺,他很不理解,难听一点说,已经废人一样和死人无异的人,花费再多的钱去医治都是白费,何不早日放弃治疗,做好自己心理的关,死去的人可以安息,活着的人也少了负担。“即便他是你至亲,作为朋友,我还是劝你应该现实些,别被那些无力回天的事情所累,活着的人就要好好的为自己活,我这些话虽然难听,但我是替你考虑为了你好。”
☆、第 8 章
阿阙说完偌大的屋子里只留下常依一个人,让他多些私人时间好好考虑,他靠窗而坐,借着月光点了跟烟,默默的看着天花板发呆,月光洒在他刚毅俊脸的脸上,这张风光无限、被宠着的脸蛋,此时此刻竟然异常凄惨,他自嘲的哼着原创小曲儿:“常依常依,孤苦无依,没人在意……”
楼下一阵慌乱的马蹄声,常依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里怎么会有马蹄声?他探出头去,街市上卷起一巷烟尘,咯咯哒哒的马蹄声止住,店门被撞开,如燕矫捷的身影空翻着闯了进来,而来者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身材颀长,衣装怪异,头顶茶色牛仔帽,腰间系着班卓琴,肩披烟青色斗篷,古铜皮肤,鹰钩鼻,八字须,细眼炯炯有神,这人戏剧x_i,ng的登场,又生了戏剧x_i,ng的容貌,看见他就仿佛置身西部牛仔的角斗场,耳边还隐约回荡着古老的五弦琴曲。
常依莫名其妙,看直了眼。
也许是哪个剧院的演员入错了场子,两个人对视好久,最后常依面无表情开口问道:“刺青?”
这个人先是一愣,缓了神,2b的跑到门外,指着招牌,语气诧异:“这里不是酒馆?”
靠,sb,还真把自己当几百年前的流浪牛仔了,常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