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孩子不能活,那我就和他一起死。”郝平湖已经决然如铁,没人能撼动她身为一个母亲的意志。“我可以死,孩子只能活!”
“王妃……”夏荷也忍不住滚下一连的珠泪,“你这样子,让旁人好心疼。”
“我不要你们为我心疼,我只要你们让我生下我的孩子。”她什么都不求了,什么都不要了好吗?只要这个孩子来到世上,她用命去拼,和天斗也无所谓。“当我求你们可以吗?”
“王妃……”夏荷忍不住哽咽了几声,“王妃……你当真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吗?”
“就算我当回事,我能活吗?”郝平湖扭头盯着夏荷,“有这个孩子我会死,没有这个孩子我还会死。我已经没有第二条路,但是我要为我的孩子争取一次。我终此一生,都是随波逐澜,从未有如此强烈的渴望和追逐。我已经是残烛将尽,但最后请让我尽力一回好吗?”
“王妃……”夏荷终于了解了郝平湖的决意,再也说不出话,只簌簌落泪,在内心深处为郝平湖和她的孩子祈求神明的庇佑。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你要好好的活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请你要如娘亲所期待的来到这个世上,坚强的活。我爱你啊,我的孩子!娘亲此生是如此的深爱着你啊!所以,不要辜负娘亲的期待,你好好的成长……’是夜,郝平湖又吐了一阵,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不知是何时,感觉手腕上有莫名的触感,如梦似梦的迷蒙间,郝平湖想睁开眼来却连睁开眼的力气也没有,连说话都只呼出气而已,迷迷蒙蒙的感觉到似有一阵微凉的风扫过脸颊,之后就又睡去了,一夜沉酣……
或许是郝平湖的决心撑起了**;也或许是众人有志一心的祈愿真的有效,真的有神明听见了,也看见了这份母爱,所以给予了奇迹;也或许是夏荷之后苦思一夜灵感突现斟酌出的一剂特别的安胎药有了效果,郝平湖第三日起呕吐渐渐缓和,不那么严重,气色也渐渐回还,已经能勉强下床了……
自开了那药后的两日,林御医两次再来看诊都被秋意设计在门口就被挡了回去,而同时柳斯琴除了每次送药也被郝平湖有意隔离开自己身边,而终于到了第三日日郝平湖精神头好,就打算出门透气,林御医恰好在此时又来拜访了。
秋意的计策反复了两次,再用恐怕也无用了,郝平湖心知如此便只能让人将林御医请进了沐浴在朝阳中的亭子里来。
“林某见过王妃。”林御医显得有些急,额头上的汗水应该不止因为热而已。
“林御医坐吧。”郝平湖招呼道,“每次让你跑来跑去,我都没来得及致谢。”
林御医诚惶诚恐道,“林某的本分,何况又是殿下临走前千叮呤万嘱咐要照料好王妃身子的安排,王妃不必言谢,林某承受不起。”
“坐吧,林御医,我真找不到人陪我坐坐聊聊天。”郝平湖再次招呼他落座。
见她盛情,又连番两次了,林御医也不好拒绝,只得躬身一拜,“多谢王妃。”这才谨慎的落座,对郝平湖先察言观色了一番,接着道,“王妃,已经两日未能为王妃看诊,怕耽误了王妃的病情,不如现在就为王妃诊察,还请王妃应允。”
“林御医何必着急?我现在就好好的在这儿,早一会儿晚一会儿又有神马差别?”林御医在郝平湖看来实在当得起医者仁心,就算撇除他的身份,他看起来也是慈祥的长者,但是那一方药后,郝平湖已经没办法如初一样的尊敬他这个大夫了。
林御医恐惶道,“王妃的病林某不敢耽搁,若闪失一分,殿下必然不会让林某好过。”
“殿下他当初怎么跟林御医你说的?”郝平湖随口问到。
“殿下说要好生的照料着王妃的身子,一切以王妃的身子调养为重,别的……都可以不在乎。”林御医这话本是实话,只是隐去了部分东西。
他是真的这么说吗?别的是什么?郝平湖隐约猜测出某个答案却不愿意相信,转口道,“林御医可有听说殿下受了伤?”
“偶尔耳闻。”
“公主说他受了伤,不过似乎不碍事。公主跟我说,殿下自小就遭逢多难,九死一生实属不易。”郝平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扯到这里来的,只是眼下以拖延林御医为目的也就不作多想了。
“殿下他……”林御医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一阵才吐出完整话道,“确实如此。若非殿下体质异于常人,或许他早就已经死于这皇城内了。”
郝平湖听得心头一惊,“他……是谁害他?”
“不知道是什么人,但这个人一定权力很大,才能在皇宫之内就对殿下屡下毒手,而殿下肯定自己知道是谁。”林御医压低头,似乎遮掩。
“林御医不知道些什么吗?我看林御医和殿下交情不短。”郝平湖顺势再问,只当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不作他想。
“这……林某确实不知。林某与殿下相交确实不短,已经有十八年有余,自殿下母妃离世前夕殿下还是皇子起。”林御医后半段话倒是很诚恳。
“那林御医对雪妃的死因可有了解?她为什么要自杀,还带着殿下?林御医当时莫非恰好是给雪妃看过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