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雪莲丹给你就是了,你拿去救你的朋友。”大姐见他哭得可怜,心都化成了一滩水,语气放软。
二姐凤尽欢也拍着他的小肩膀柔声安慰:“你的朋友住在哪里?二姐先送你过去救她。”
“然后我们接了王女殿下一起回去,主持大局。”大姐凤霄云接过她的话。泆戎虽然以女为贵,但朝堂之上也不乏有出色的男子任职。谢家就是个男子入仕的典范,到了女皇这一代,谢安那老贼,妄图推翻帝制,与外界相通,建立男尊女卑的体制。胆敢趁着女皇病重霸占朝政,实在太过可恶。如今好了,宠儿误打误撞找到了王女,如今只要迎回王女,再与凤家结亲,看他姓谢的还如何猖狂!
她正筹划着自己的打算,凤宠儿已经与二姐道完别,倔强地要自己回去。
二人这才发现,他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原来是脚受伤了。纤细的背影单薄可怜,仿佛失了魂魄,每走一步都牵动旁人的心。
凤云霄不解地看着那个越来越小的背影,疑惑开口:“宠儿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以前他很依赖我们的,在外受了几日苦,怎么变得这么倔强?”
“唉!”凤尽欢摇头惋惜,“多半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吧……”
“你什么意思?”凤霄云面容严肃,“他是凤家嫡系,除了王女殿下,决不能爱上别人!”
凤尽欢无所谓地撇撇嘴,率先离去:“我不懂那么多大道理,我只知道宠儿是我最宝贝的小弟,他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都给他摘来!”
“愚昧无知!”凤云霄哼了一声,也跟着她离去。
第七章 被遗忘的皇子
东宫,依旧雅致金贵无比,萧扶病正在自顾自下一盘棋,素衣微凉,气质出尘。
棋盘上红黑两军对弈,局势不相上下。屋外掀起一阵狂风,一个玄色身影破门而入,桀骜地站立在他桌前。
萧扶病淡淡一笑,不以为意,不紧不慢地温润开口:“已经过了门禁的时辰,皇兄夜访东宫,父皇知道了怕是会不悦。”
“本王不过是来见见幼时的伴读,思念手足,父皇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怪罪。”萧沐风一挥衣袖,在他对面坐下,嘴角勾起捉摸不定的笑容,三分邪气,七分嗜血。
“皇弟,你这棋下得不对啊……”萧沐风看了眼这盘厮杀的正激烈的棋局,眼睛危险地半眯起,目光幽深似谷。
“唔,是不对。”萧扶病雅致的玉颜上显出思考的神色,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拈起萧沐风面前一颗红色的“兵”,嗖地丢进一旁的取暖用的炭炉里,随即绽放出一个风轻云淡的笑容,“本太子差点忘了,皇兄兵部已无人可用。”
萧扶病的笑容慢慢扩大,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爽朗,仿佛拨开了乌云,露出了先前被笼罩着的皎洁明月,多年隐藏的锋芒逐渐斩露。“即便皇兄大将在手,可父皇在位一日,调拨兵马还需经过兵部审批。”
“萧扶病!”萧沐风一拳打在棋盘上,红黑棋子飞散四方,哗啦啦地落在地上,“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萧扶病收了笑容,撕去一直戴着的儒雅面具,金褐色的瞳孔里全是憎恨,帝王家天生的残忍无情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我也是皇子,为何尚在腹中就要受人毒害,生母因我难产而死,我被丢弃在冷宫整整七年!”他后来才知道,是淑贵妃给他的母亲下毒,想要置他们母子于死地。
整整七年,他都和一群疯女人生活在一起,没有衣服穿就裹着睡觉用的破席子,没有东西吃就偷偷溜出冷宫,找到什么吃什么。最难以忍受的是,那些疯女人经常在夜里钻进他单薄的被窝里,粗糙的手掌抚摸他的身体……
整个皇宫,日夜丝竹管弦,歌舞升平,可是,从来没人记起——这破旧的冷宫里,还住着一位皇子。
直到有一天,众星捧月的四皇子练习s,he箭时将羽箭s,he进了冷宫之中,他拔下钉在门上的那支箭,像宝物一样捧在手心里仔细端详着。
通体漆黑的箭身,洁白无瑕的飞羽,还有锐利逼人的箭头。真漂亮啊!比冷宫门口那块鎏金匾额还要好看。
小小的孩子正独自惊艳着,一个锦衣金冠的小少年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来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地方,这么臭!”锦衣少年踢了踢身边破烂的竹篮,嫌弃厌恶。“快去找到本殿下的羽箭,这种地方待一秒都觉得恶心。”
“四皇子殿下当然没来过冷宫这种鬼地方了,这腌臜之地哪能和贵妃娘娘的长乐宫相比!”身旁的太监宫女们都你拥我挤地争相讨好着。
四皇子,是他的哥哥,留着和自己一样的血呢!萧扶病兴奋地小跑到他面前,双手奉上羽箭,眼睛开心地眯成两道月牙儿,天真一笑:“四哥,你的箭被我捡到了。”
“什么人,竟敢冲撞殿下!”一个紫衫太监夺过他手里的羽箭,一脚将萧扶病踹倒在地上,啐了他一口,“长着这一对金色的下贱眼睛,真是晦气,滚回你的狗窝里去,别脏了殿下的眼睛!”
萧沐风那时年少气盛,听太监们说这个脏兮兮的小子晦气,脾气上来,一把折断了羽箭丢在地上,厌恶地说道:“谁是你四哥,本殿下只有一个妹妹,是九公主萧长慧。”
“你是四殿下,就是我四哥,我也姓萧!”萧扶病看着瘦小,x_i,ng格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