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佐见他们要么吃饭,要么看热闹,要么低头不和他对视,没一个吭声的,便估摸肌r_ou_男是监狱的老大。
“哦,没人了,”狱警温和地询问钟佐,“你呢?愿意和这位向你发出友好邀请的人住么?”
钟佐道:“我要是不同意会怎么样?”
“唉,他想和你住,但你不想和他住,”狱警为难道,“我帮谁都不好,你们猜拳吧,三局两胜,谁赢了听谁的。”
钟佐非常努力地站在正常人的角度评价了一番,心想:那位司法部长真是蛮缺德的,这么损的程序设定都能想出来,平时估计没少被人骂。
他道:“不用,我就是随便问问,和谁住都行。”
“那好,你的东西在这里,吃完饭记得拿,”狱警道,“祝你们用餐愉快,有事随时喊我。”
钟佐应声,没有重新拿筷子,而是扫向身边的肌r_ou_男,把他的胳膊弄了下去。
肌r_ou_男没生气,近距离地打量他。
人类的青年期从二十岁算起,到将近三百岁结束,然后快速步入老年迎接死亡。这年轻人一身遮不住的青春味,很可能才过二十,再加上俊秀的相貌,直勾得人心里发痒。
尤其是他刚才很乖,显得很听话。
肌r_ou_男的喉结动了动,有点不想太快动手,问道:“你犯的什么事?”
钟佐道:“你看呢?”
“我看你像经济犯罪吧,刚入职被老板坑了的?”肌r_ou_男笑道,“放心,只要你识时务,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
钟佐不耻下问:“识时务是指?”
肌r_ou_男舔舔嘴角想哄骗几句,这时同住的另外两个男人却等不及了,走过来道:“我们也是你室友,我们先带你把东西放回屋吧,走。”
钟佐道:“但我还没吃完饭。”
男人哑声道:“回来再吃,没人敢动你的饭。”
他不等钟佐同意,一把将人拉起来,强行带着他向宿舍区走去,另一名男人和肌r_ou_男紧随其后,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口。
餐厅的人神色各异,有的露出贪欲,有的饱含嫉妒,有的面露不忍,有的则满脸冷漠。他们转回目光继续吃饭,片刻后只听脚步声由远及近,那位新人毫发无损地溜达过来,回到了桌前。
众人一愣,心想这还不到两分钟,就是脱衣服都不够吧?
他们等了等也不见那三位大佬回来,有几个忍不住跑去查看,很快响起尖叫和惊呼。更多的人被引过去,见先前的人踉跄地倒退出门摔在地上,脸色发白。
“怎么了?”
“死……死了!”
“什么?”
“死了……他们都死了!”
“窝草!”
众人狂奔到房间门口,发现这座监狱里不可一世的三位大佬叠加式地躺在地上,脖子扭曲,没了声息。
狱警闻讯赶来清场,犯人们被劝回餐厅,齐刷刷畏惧地看着新人。
钟佐无视周围的目光,在一片死寂中再次夹起一根青菜,放进嘴里嚼了两口,对伙食还算满意。
一位机器人狱警走过来和他沟通,语气忧伤:“你怎么能杀人呢?”
钟佐道:“他们想强j,i,an我。”
狱警道:“确实过分啦,但也不能杀人啊。”
钟佐道:“我下次争取控制。”
狱警道:“你连杀三个人,按照法律是要加刑的,你很快会被换一座监狱。”
“我知道,”钟佐说完见它要走,叫住了它,“你们除了给犯人当管家,还有别的服务么?”
狱警道:“我会唱歌,听么?”
钟佐道:“听,就唱你最拿手的吧。”
狱警最拿手的歌是什么?
当然是被点播频率最高的歌了。
于是钟佐便见狱警站直身,唱起了某首著名的少儿不宜的荤歌。
恰在这时,几位狱警抬着三具大佬的尸体先后进了餐厅,因为监狱规定凡是死亡或刑满释放的犯人,在临走前都要和狱友道个别。
那三位大佬的脖子还没被板正,尸体也没凉透,有的甚至都没合眼,就这样在充满魔x_i,ng的荤歌下,被抬着游街似的绕了一圈。整间餐厅没有一个人吭声,集体吓得石化住,唯有钟佐一人面不改色,在诡异的气氛里连吃了两碗米饭。
他在狱警要循环第三遍时打断了它,把空碗一推:“去,给我盛碗汤。”
“好哒。”狱警听话地去了。
众人:“……”
尼玛,这进来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钟佐穿了两个小时的乔光狱服,换监狱的审批便下来了。
负责押送他的狱警最近对他的大名如雷贯耳,听说他在乔光干的事,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钟佐没理会他们,安静地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直到在路过一处绿油油的山坡时,神色才微微动了动。
这景色让他想起了孤儿院。
那时他一身的戾气因为祁政瓦解,终于学会与这个世界握手言和,不再尖锐和油盐不进,也渐渐有了稍微正常的人类情绪,他记得他们曾讨论过以后。
人们总喜欢畅想以后,做各种各样的假设,祁政在这方面尤其不例外。
他很喜欢脑补莫名其妙的场景,拉着钟佐没完没了地问,其中一个问题就是如果他有一天不在了,钟佐会不会变回以前的模样,最终弄到和花香99他们一样的下场。
钟佐当时说的是不会。
祁政那二货先是欣慰,片刻后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