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又瞪他两眼见廖老太君已出了院子这才依依不舍地瞧向完颜宗泽,嘱咐道:“你好好养伤,莫再这样闹自己了,也别担心我,瞧外祖母方才那样子并没真正生气的,她很疼我,不会怪责我的。”
完颜宗泽便点头,道:“快回去吧……”
锦瑟回到廖府便被廖老太君罚去跪小佛堂,她私定终身已是闯下了大祸,更何况那定了终身的男子又是个家人一时间难以接受的,锦瑟并不觉着委屈,虽廖老太君不曾派人盯着她,却也毫不耍滑,跪的老老实实。她昨日因担忧完颜宗泽,故而只胡乱用过些吃食,今日一早醒来滴水未进,廖老太君便到了,这会子一跪便是大半日,待快旁晚时竟是生生晕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睁开眼睛她对上的便是外祖母含泪的眼睛,耳边响起她无奈又伤心,宠爱却微责的声音,“你这是在和外祖母开战吗?”
锦瑟心知廖老太君说的是她晕倒一事,廖老太君明明没叫人看着她,便就是心疼才如是,偏她自己坚持,接过生生累的晕了过去。锦瑟原是本着心诚则灵不想在此事上作假,谁知她高估了自己的能耐,如今见反累的外祖母伤心难过,便也落下泪来,扑到廖老太君怀中,哽咽道:“微微不想惹您伤心的,可是外祖母……微微真的很喜欢他……从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微微想抓住他,不想错过……”
锦瑟的子廖老太君怎能不知,再念着这三年多,他们对锦瑟姐弟的疏忽,使得两个孩子在江州受尽了苦楚,若然没有完颜宗泽的多次相帮,只怕一切都已无法挽回。若然当初便坚持将锦瑟姐弟两人养在身边,锦瑟也便不会识得完颜宗泽,更不会和他生出情意来。
念着这些,廖老太君只觉有今日之事,她也是有错的,又自锦瑟的表现看出了她的坚定来,如今她哭倒在怀中,说着这样的话,廖老太君更是一阵阵的心酸,半响才道:“罢了,此事外祖母管不了,我叫你外公见见那孩子,成不成便全看他的了。”
锦瑟闻言惊喜地抬头,难以相信就这么简单便过了外祖母这关,见她一张小脸上满是泪水,廖老太君拿帕子给她试过,方抚着她的头发道:“外祖母总归都是为了你好,若然硬阻着你们反叫你日日以泪洗面,岂非本末倒置了?”
“祖母今儿午膳也没用好,晚上也没吃东西,这会子微微既已醒了,话也都说开了,祖母便快回松鹤院用膳吧,我会照顾好微微的。”
一边儿响起廖书敏的声音,话落海氏便也劝廖老太君离开,锦瑟见外祖母脸色不大好看,又是一阵内疚,待海氏扶着廖老太君去了,廖书敏才说起锦瑟不见后发生的事。
家人的担忧不提,廖书意昨日回府后廖老太君却并未将锦瑟和完颜宗泽的事情告诉廖家所有人,唯老太爷,海氏和廖书意清楚锦瑟的去处,其他人并不十分清楚。而廖书敏也是因内疚锦瑟为帮自己这才离开了廖家众人出了事,故而偷偷藏在廖老太爷书房这才知晓一切的。
廖家非所有人知晓此事倒叫锦瑟松了一口气,廖书敏少不得埋怨锦瑟两句,可她想着完颜宗泽的身份,便也理解锦瑟。见锦瑟因过了廖老太君一关而面色含笑,目光含春,少不了打趣锦瑟两句,两人又说了一会子知心话,廖书敏方才说起一件事来,道:“你不知道,上元节那晚倒还出了一件事儿呢。就是那柔雅郡主,早先不是被送到了江淮王府在京郊的庄子上吗?江淮王还专门请了个教养嬷嬷管教她,谁知她非说那嬷嬷是闫峻举荐的,就是有意要为难她,竟为此闹了起来,非但不改改她那子,还间日的和那教养嬷嬷对着干,闹得年节都没能回京来过。就是上元节那夜,她竟又闹起子来,带着个丫鬟偷偷从田庄跑出来欲进城来看花灯,哪里想着灯是没看成,第二日清晨倒是被在吴王别院暂住的安南伯世子给送了回去。听说两人因是吃了酒,竟在吴王那别院单独过了一宿,这消息昨儿便在京中传开了。那时候大哥还没寻到你,你不知我听到此事有多着急,生恐你也……好在好人有好报,如今你总算是安安然然地回来了……”
锦瑟听闻此事愣住,只觉这其中有问题,那柔雅郡主便是再胡闹,也没大晚上就带着个丫鬟要回京凑热闹的道理,安南伯世子好巧不巧就住在吴王的庄子上,而柔雅郡主和安南伯世子偏巧都和自己有过节,吴王又是完颜宗泽的人。
这么一想,锦瑟倒摇头笑了,那柔雅郡主虽骄纵,可也不是傻子,这事儿若非有人里应外合是万能办成的,看来完颜宗泽多半已经和闫峻搭上了。若不然,怎前几日才生出白姑娘一事来,如今柔雅郡主便出了此事。
显然,这不仅仅是完颜宗泽在替她报仇,也是人家闫峻在回敬江淮王妃呢。闫峻这人倒也是个有能耐的,也是个明白人,有他在,廖书敏嫁过去便吃不了亏,这般想着锦瑟便也放心了,拉了廖书敏的手道:“二姐姐,我真羡慕你,马上便能当新娘子嫁给心上人了。”
廖书敏不知锦瑟怎何故所起此话来,却因她的话面色一红,又想着前日上元节和闫峻一起逛灯市的情景更是芳心失跳,瞪了锦瑟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