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谁啊?”在黎东源身边的人看着林秋石走掉,问了一句。
“不知道。”黎东源说,“只是觉得有点眼熟,算了,你再把资料拿过来,我确认一下……”
林秋石离开了白鹿的据点,他看了眼手表,此时已经中午十二点。一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升起,林秋石拿出手机,在网上定下了一张明天早晨,往返c城的机票。
他有些事情想要去c城确认,今天过去肯定来不及了,只有明天早晨抓紧时间,争取在一天内来回。
事实上林秋石并不想尝试在飞机上过夜,鬼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随便找了个地方解决掉了午餐,林秋石回到家中睡了个午觉。一想到晚上即将发生的那些事情,林秋石以为自己会失眠,但事实上他睡的很好,一躺到床上就睡过去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栗子坐在他的旁边,喵呜喵呜的叫着,看起来又饿了。
林秋石起床,给栗子弄了点吃的后,给自己也点了个外卖,一边吃一边看电视。
他看到了谭枣枣新拍的电影宣传,从宣传语里林秋石了解到原来谭枣枣已经获了奖,获奖的电影,倒是和门外的一模一样,只是导演却换了一个人,不再是张弋卿。
这里和林秋石所在的世界是如此的相同,却又有着本质的区别——林秋石最想见的阮南烛,不在这里。
也亏得是如此,恐怕这扇门,对于很多人来说,大约是难以逾越的难关。比如庄如皎,再比如程一榭,因为他们可以在这里,再次见到自己最爱的人……
夜色渐浓,林秋石做好了一切准备。
到了十点左右,屋外突然开始下雨。
瓢泼似得雨水冲刷着被太阳炙烤的大地,林秋石站在窗户边上,看着一些在路边散步的人狼狈的冲回了家里,外面只余下空荡荡的路灯,和偶尔驶过的车辆。
栗子睡着了,它趴在沙发上,气息变得安静下来,电视里还在播着无趣的节目,一种怪异的寂静,却开始在屋内蔓延。
林秋石嗅到了雨水润s-hi泥土的味道,他以前本来挺喜欢这味道的,只是后来进入了某扇门内遇到了些事,从此之后,这种雨水的腥味便让人觉得不愉快了起来。
时针一点点的转动,马上就要到十二点。
林秋石坐在客厅里面,像个等待着死神审判的灵魂。昼与夜的交替即将来临,挂在墙壁上的钟终于响了起来,叮咚,叮咚,叮咚……十二声钟响,宣告着另一个世界的到来。
十二点一到,林秋石家里的门再次被敲响,他背着包来到了门口,透过猫眼,看到一个女人站在他的门外,对他露出微笑。
他记得女人的名字,正是阿姐鼓里面藏在人群里的n,徐瑾。
“快出来呀。”徐瑾对着林秋石说,“快点出来,我姐姐来找你了。”
林秋石并没有开门,他听到了一阵从窗户那边传来的轻响,林秋石扭过头,看见一个人贴在他的窗户外面。
那是一个被剥了皮的人,全身上下血r_ou_模糊,血红色的脸贴在林秋石的玻璃上,嘴巴咧开,对着林秋石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她似乎正在尝试打开林秋石锁起来的窗户,并且从她的动作上看,她马上就要成功了。
似乎此时只有打开门一个选项,林秋石咬咬牙,扭开了门把手,和门外的徐瑾面面相对。
徐瑾显然知道林秋石的担忧,嘴里咯咯的笑了起来,她道:“我怎么会舍得对你动手呢。”她停顿片刻,目光停留在了林秋石的背包上,“我的日记本,可还在你的手里呢,有没有好好的看啊。”
林秋石:“……”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像是被调戏了呢。
不过这会儿他也没有太多时间纠结这个问题,因为徐瑾的姐姐马上就要从窗户上爬过来了,徐瑾抓起林秋石的手腕,转身就跑,两人顺着走廊一路往前,到达了电梯里。
“进去吧,可要小心哦。”徐瑾说,“还有其他的东西想要你的命呢。”
林秋石道:“你呢?”他记得徐瑾和她姐姐的关系好像不太好。
徐瑾说:“我?”她弯起眼角,忽的笑了,“你怎么又知道,我不想要你的命?”她说完这话,身上的皮肤居然开始一块块的往下掉,林秋石被吓了一跳,赶紧进了电梯,按下了数字键。
徐瑾又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的笑声脆如银铃,和她此时恐怖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然样子变得可怕起来,但徐瑾并没有要追击林秋石的意思。
电梯启动起来,按理说林秋石应该是安全了,但他那种怪异的危险的感觉,却再次袭上了他的心头。
林秋石环顾四周,在看到了某个挂在电梯里的东西后,浑身上下起了一层j-i皮疙瘩。只见他的身后,本该空空如也的电梯墙壁上,竟是挂上了一副巨大的黑框画框,画框里空无一物,但画框朝向的方向,正是他站着的位置。
林秋石反应迅速,直接按下离他最近的楼层,而与此同时,画框里面的白色画纸上却好似浮起了一些淡淡的黑色水渍,起初只是一滴,接着便开始在画纸上面蔓延开来。
而那看似水渍的形状,却越来越像一个女人的模样,在画纸上晕开,扩大,在极短的时间里便占满了整个巨大的画框。
好在此时电梯刚好到达最近的楼层,林秋石转身就走,而他刚离开电梯,那画纸里就伸出了一双苍白的手,四处摸索,像是要抓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