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害羞个什么?反正比这亲密得多的事情他们早就做过了,不是吗?
玉竹一咬牙,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按住了曾韫,不仅检查了此人的前胸,还不请自来地扫荡了他的袖口,最终在曾韫的袖袋里找到了让她苦寻的火折子。
什么腰间怀里,看来曾韫真是被那邪阵影响不清,记得没一个对的。
她潇洒地点亮火折子,拍拍衣服,准备站起来详细查看这密道到底暗藏什么天机,不料人还没起身,对面的曾韫先行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玉竹迷茫地睁大了眼,余光扫到了鼻子下方两个碍眼的凸起,这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忘记了鼻孔里的破布条!
玉竹竭力在曾韫面前维持的良好形象就此崩塌,又羞又怒,恨不得那火折子压根没被找到。她气鼓鼓地一拔袖布,瞪了一眼对面忍俊不禁的曾韫:“看什么?谁让你看了!”
曾韫止住了笑,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看你不管什么样子好看,哪怕是刚才那样,也有种倔强的可爱。”
以前苍兰曾经说过,凡是人都会有自己的克星,不论是他们几个还是师父,哪怕贵为天子也不会例外。人一旦遇上自己的克星,就跟铁块碰上棉花一样,再大的怒火、暴戾都难使得出来。
对此她一直颇不以为意,现在遇上了曾韫,好像终于能品咂出来点苍兰话里的意思了。
不管她有多生气,心里攒了多大的火,这人总是能四两拨千斤,把她的不悦消弭无形。
玉竹气是没了,但也不大好意思听曾韫这种直白了当的强行吹捧,她听罢敷衍地咳嗽了一声,便别过了头,准备起身去看看这密道的情况。
曾韫却先她一步已经站了起来,一手拉起玉竹,另一手自然地接过了她手里的火折子,正色道:“你跟在我后面,看好脚下,这里说不定还暗藏其他机关,要小心。”
玉竹抬头讷讷地看着曾韫,站起来后才想起来哪里不对——曾韫能抱她能拉她,还能先行一步勘探前路,看起来步伐走得也挺稳健……所以怎么会拿不了自己身上的火折子?
他果然是在调戏自己!
曾韫见她愣着不动,停下脚步道:“快过来,密道里有油灯,我们先把灯点亮,可以看的清楚一点。”
玉竹的注意力立即被这一新发现吸引了过去,她赶忙跟上了曾韫,同他一道将密道两侧的油灯点了起来。火光摇曳,这密道瞬间不再神秘,其全貌毫无遮拦地展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与其说这是个密道,不如说这是个密室。
四面皆是墙壁,不见有任何的出口,里面除了油灯以外只有一包盘缠。除此之外,对面的墙上有和入口类似的简单石阵,但却和燕雀山的阵法又有不同。
两人围着密室走了数个来回,确定其他地方再无玄机,再次齐齐地站到了石阵的前头。
曾韫端详了那石阵道:“看来,要出去非得解开此阵不可。玉竹,你既然能打开入口的阵法,会不会也能打开这个?”
玉竹面露难色道:“这个阵法只是与入口的形似,但是又有不同。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可以肯定的是这与我师门同出一脉,应该也是凌霄布下的。”
曾韫道:“我不懂阵法,那像这种石阵能不能移动起来试试看?也许误打误撞就解开了。”
玉竹盯着面前的石刻机关仔细看了半晌,脸色突然难看起来,摇头道:“不行,这阵法一旦解错就会全部坍塌,布阵者完全没有给我们留试错机会。”
机关阵法仇鹤一直有心教她,可是当年她志不在此,每次听到仇鹤念叨都会找柳华打掩护偷溜去耍剑。所以几个师兄妹里,唯有柳华和凌霄继承了师父这方面的衣钵,她和苍兰都只学了个够开关自家家门的皮毛,说是门外汉也不为过。
万万没想到,当年看不上的东西,却成了关键时候困住她的一把铁锁,决定着她和曾韫两个人的生死。
现在悔之已晚,玉竹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石阵,从噬魂阵死里逃生的喜悦如同抽丝一般,一点点冷了下去。
她和曾韫对视了一眼,心知,这下真有可能要折在这里了。
密室
油灯闪烁的密室里,曾韫在盘腿闭目打坐,玉竹则一直在那莫测的机关前转悠,间或专注地盯着墙上的阵法,恨不能用目光把厚石墙烧出个窟窿。
曾韫看着她宛如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地已经∮q.u.nq群7/8/6/09/9/8/9/5快要把脚底磨出火星,缓缓睁开了眼睛,对玉竹道:“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先过来休息一会儿吧。”
黑漆漆的时候两人抱在一起都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现在亮堂了起来,玉竹反而没来由的有点害臊,不好意思靠曾韫太近。
她依言在距他一臂远的位置了下来,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成了一团:但凡她看过的纸页,都能像拓印一样把画面清晰地记载在脑海,而对于声音和动作的信息却很难记住。这也是为什么对看过的剑谱她能做到过目不忘、烂熟于心,可对师父口头传授的机窍秘诀却总是记得颠三倒四。
方才她盯着那阵法,在脑海里默默过了一遍相关记忆,除了半个残缺不全、不知所云的大众阵法口诀,没有搜寻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玉竹跟着曾韫盘腿而坐,身上的大小伤处都在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