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师兄。”孟疏尘倏地站起来,眉心凝霜,唇上渐渐失了血色,仿佛萧雪澜说的话是什么催命的咒语一般,“你编出这套说辞,无非就是因为你舍不得他,你在乎他!可他是什么人?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是冷血无情的杀手!你难道认为他这样的人会喜欢你?他只在乎他自己!”
萧雪澜明白像现在这种情况,他是说什么孟疏尘都听不进去了,跟一个醋意上头的男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还说什么两个不同的人格,在不讲理和吃醋方面简直一毛一样。
萧雪澜放弃了争辩,将手里的茶杯重重一拍,茶杯顿时碎成四分五裂,水流了一桌,怒道:“那你想怎么办!”
刚端了一盆热水进门的明远吓了一跳,一脚都跨进门槛了,迟疑是不是该缩回去。
“咳……”萧雪澜清了清嗓子,不想在徒弟面前发火,还得维持住自己温和可亲的形象,对明远道,“把水放下就行,你先出去,我和你师叔还有话说。”
明远小心翼翼地把水盆放在面盆架上,明白两人这是吵架了,原来师父也会受不了孟师叔的喜怒无常坏脾气的时候,出于对自家师父的维护,明远决定这时候可不能一走了之,得有个和事佬站出来。
“师父,桌上的碎瓷片我收拾了吧,别把您的手给划破了。”明远乖觉道。
“好。”萧雪澜登时觉得还是徒儿贴心,平时没白疼他,狠狠剜了一眼孟疏尘,眼神像是在说:瞧见没,人家一孩子都比你懂事!
孟疏尘还在为萧雪澜刚刚的态度生闷气,低眉敛目只当没看见。
明远做起这种杂活动作很利索,没两下就把桌上快速收拾干净了,还重新给萧雪澜换了个干净的杯子,给他俩各倒了杯水,然后站到一旁,劝慰道:“师父,您常教导徒儿,要与师弟和睦相处,团结友爱,孟师叔就是脾气差了点,您胸襟宽广,忍让一些,千万不要生他的气。”
萧雪澜:“……”
孟疏尘:“……”
萧雪澜怒瞪孟疏尘:你瞧你干的好事,让小辈看我们的笑话!
孟疏尘无辜地眨了眨眼:他说的脾气差的那个又不是我。
萧雪澜尴尬地把头转回去,温和地笑道:“明远啊,你不明白,师父和师叔之间,不是你想的这样。”
“我怎么会不明白呢?”明远一本正经道,“钟师叔常跟我说,他很羡慕您和孟师叔之间相敬如宾的关系,还说你们俩是同门的表率呢!你们可千万不能吵架呀!”
萧雪澜头疼不已,就知道这个钟怀璧不会教明远什么好话,扶额道:“相敬如宾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明远啊,你以后还得多看点书,行了,你先出去吧,我和你孟师叔之间真的没什么事。”
明远还是放心不下,犹豫道:“真的没事?”
萧雪澜勉强笑道:“没事没事,我和你孟师叔相亲相爱,相敬如宾都来不及呢,哪里会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