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计划?」
「做寒假作业啊- 我还有两张卷子没写。」亚鸥老老实实地回答着,「本来
算好的,六门课,总共三十张卷子,一天做一张。昨天的耽误了,今个儿要补回
来llip;」
「几千里地你还带着作业来的?」表弟一本正经的样子,果然透着股呆气,
让静鸥很是哭笑不得,「亚鸥你也太可爱了吧llip;」
「要是怕开学后手生llip;」亚鸥讲的是心里话,自己成绩好也只是在融城,
到了上海这样藏龙卧虎的大都市,恐怕就什么都不是了。
「好吧,我还想让你帮我忙呢llip;」
表姐咬着娇艳如玫瑰花瓣儿的嘴唇,明玉般的无瑕脸庞略带些我见犹怜的失
望,美丽得著实让亚鸥难以抗拒。
「呃llip;什么事?」
「过年了嘛,要写贺卡llip;」静鸥摊着手,无奈地道。
「写贺卡有什么难的?」亚鸥皱眉道。
「喏,你llip;」静鸥苦笑着,把手里的打印纸交给表弟。
亚鸥翻了翻,少说也有十几张,印着中英日德法各种文字,细看之下全是人
名和,「我的天,这么多llip;」
「还只是私人部分呢!」静鸥嘟着嘴道,「其它已经交给秘书们完成了。」
「腊月二十六了,是该快点寄出去了!」亚鸥沉吟片刻,又道,「要不我的
试卷llip;!」
「呵呵,还是亚鸥懂事!」静鸥雪霁天晴般露齿一笑,拍了拍表弟肩膀,道,
「咱们快点写完,争取下午去邮寄,顺便带你逛街,好不好?」
「表姐,我想跟你提个意见llip;」能帮她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亚鸥胆子也壮了
几分,道,「怎么你们跟我说话都像哄小孩儿似的llip;」
「呵呵,你是小弟嘛!」静鸥颇有些意外,「怎么啦,不乐意啊?」
「也不是不乐意,只是我都读高中了,好别扭llip;」
「呵呵,好吧,你也是llip;」
圆角书房的落地窗外是棵梧桐树,夏日里也是枝繁叶茂,绿荫浓郁,而今凋
零得只剩枯瘦的树杈,映在透明的玻璃里,就像写意的画,别有种干净利落的劲
儿。
两列半弧形的原木纹架子贴墙壁放着,塞满了厚薄的书籍和杂志,若有还无
的油墨清香格外怡人心神,中间一张方形红木茶几,底下垫着咖啡色的棕毯,姐
弟俩各自盘腿坐在一侧,所有的一切都是静谧而安宁的,只有笔尖划过硬纸卡的
声音,像是流动的沙llip;
「好久没写中文了,字真丑呢!」静鸥自嘲地笑着,把填了内容的贺卡交给
亚鸥贴邮票,「不知道收到的人会不会很生气llip;」
「那也比我写的强!」亚鸥接过来扫了一眼,工整的小楷颗粒分明宛若珠玑,
娟秀挺拔正如她的身姿。
表姐披着件浅绛色的开襟针织衫,内衬着牙白色的贴身羊绒内衣,依然像是
中世纪的淑女一般包裹得严实,完全窥探不到什么实质内容。
即便她此时正俯身专心写字,轮廓饱满的rǔ_fáng将内衣坠得犹如装了两枚苹果
的网兜,小圆领口镶着的一圈儿金色蕾丝花边却阻挡了所有的视线。
她颀长而雪白的脖子里系了条铂金的项链,一枚紫晶石琢磨的十字架晃悠悠
像是荡着秋千,惹得亚鸥不时停笔,饶有兴趣地偷瞄一眼。
「其实挺喜欢写贺卡的,想象着它们像长了小翅膀一样,带着祝福和思念飞
到天涯海角,就觉得特别浪漫llip;」静鸥将垂散的发丝抿到耳后,朝表弟婉然笑着,
莹白的脸庞仿佛淡雅的烛光。
「嗯,我也是。」亚鸥抬起目光眺了眼窗外,天空不知何时变得异常昏暗,
似乎是暴风雪的前奏,「但我之前从来没给人寄过,所以也从来没收到过。」
「相互的嘛!」静鸥起身打开灯,道,「你应该动给别人寄,然后就会收
到啦!」
亚鸥默然道,「我同学和朋友都很少,不知道寄给谁llip;」
「亚鸥,我也跟你提个意见,好不好?」静鸥蹙了下眉尖儿,并拢起一双细
长的美腿坐了。
亚鸥脸色刷地白了,「什llip;什么?」
「亚鸥,你各方面都好,就是有点太严肃,不够开朗活泼llip;」静鸥温言软语
的批评,更多的却是姐姐对弟弟的呵护,「以后要改正,知道吗?」
「我尽量吧llip;」亚鸥随口搪塞着,拿笔尖指了下她的项链,迅速岔开了话题,
「表姐,你信耶稣啊?」
静鸥一愣,伸手摸了下胸前的十字架,「哦,也没有啦- 交需要,美国人
大部分是基督徒。」
亚鸥没再说话,扫了眼名单,又继续填贺卡了。
「不要只写我的名字,把你的也署上啊llip;」静鸥轻声提醒道。
「我就没必要了吧?人家也不知道我是谁!」亚鸥低着头,只顾在笔划的撇
捺之间用力。
「呵呵,你姓谭啊!」静鸥开玩笑道,「谭家的少爷嘛!」
「唉,我写不惯这个字。」亚鸥摇了摇头,「原来一直都是姓aip;」
「舅舅为什么改了姓氏?」静鸥好奇的问道。
「我爸文革被打成『黑五类』,气愤不过就烧了县里的档案馆,然后逃到了
融城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