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直回到王府,海澜首先去看乌喇那拉氏,乌喇那拉氏的屋子,一股子浓重的药味儿,武格格和宋格格都随侍在侧,两个人看见海澜来了,赶紧像海澜见礼,海澜摆摆手说道:“免礼!”她说着,来到了乌喇那拉氏的床前,两天不见,只见乌喇那拉氏脸色惨白,双颊有些塌陷,尤其是眼睛,居然半点神采都没有了……
如果海澜不知道乌喇那拉氏是装病,还真会被她的模样吓一跳,海澜心里一个劲儿的嘀咕,这是谁给乌喇那拉氏化的妆呀!难道是凌雨?
乌喇那拉氏看见海澜,强打精神要坐起来,海澜赶忙按住她,说道:“姐姐,你快躺下吧!我又不是外人……您这是怎么回事儿呀?前儿虽说病的突然,这才两天的功夫,怎么就瘦成这样?太医怎么说的?妹妹问王爷,王爷居然什么也不说……”
乌喇那拉氏眼角滴下一滴清泪,她仿佛在忍着巨大的疼痛似的,缓缓地说道:“我只是觉得浑身的关节疼得利害,太医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妹妹,求你一件事儿,给我的娘家送个信,好不好?”
海澜总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劲儿她又说不上来,此刻听了乌喇那拉氏的话,海澜忙说道:“姐姐,看您说的,您病了给娘家送个信也是理所当然的,又说什么求不求的话做什么,妹妹这就派人去。”
乌喇那拉氏嘴角咧了咧“那我就先谢谢妹妹了,这事儿你最好告诉王爷一声……”
海澜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奇怪,这样的小事儿也要告诉王爷吗?乌喇那拉氏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她怕四阿哥怀疑她对娘家人说什么吗?
海澜忍不住用意念刺探了一下她的想法,她只感觉乌喇那拉氏脑海里反复念叨着:王爷,你再也没有想到我手里有附骨寒吧?这种毒药相信任何一个太医都不会发现,也算全了你我的脸面。只是不知道我死了你会不会后悔,你的心中若是没有我,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你的心中若是有我,我就用我的死,让你一辈子记住我……
海澜没想到乌喇那拉氏竟然已经存了死志!天哪!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四阿哥不就是让她去家庙住着吗?何以她要寻死?海澜心中顿时有些慌乱,怎么办?看样子四阿哥并不知道此事儿,要不要告诉他?别到时候四阿哥以为是自己下的手就糟了!海澜忙说道:“那姐姐先歇着,我这就派人去给你娘家送信去……”
海澜看了看屋子里的几个丫鬟,大丫鬟只有墨兰和画屏在,海澜问道:“兰屏和翠缕呢?怎么没在这里侍候?”
墨兰答道:“兰屏和翠缕以前一直帮着福晋处理王府的事务,现在福晋病了,府里的日常琐事王爷暂时指派了她们两个调派,就等着侧福晋回来好交接……”
海澜点点头,从乌喇那拉氏的屋子里出来,武格格和宋格格也送了出来,海澜正巧看见兰屏在门口抹眼泪,便问道:“兰屏,你来得正好,我问问你,福晋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这才两天没见,怎么就病得这样重了?”
兰屏给海澜行了礼,说道:“侧福晋,十三那天福晋病了,侧福晋当时是知道的,特意请太医诊了病,只说需要静养,可是到了昨天早上,福晋的病情好像忽然重了,王爷……王爷一直忙,福晋自己说没关系,养些日子就好了,可是奴婢看着福晋不太好,就私自做主又去请了太医来,结果太医也诊不出来……对了侧福晋,奴婢是特意来找您的,凌雨回来了,正在前院候着您……”
凌雨怎么回来了?海澜不由琢磨,难道是王爷让她来给乌喇那拉氏解毒?她正愣神,兰屏接着说道:“王爷昨晚临走的时候吩咐过了,让凌雨去贴身服侍年侧福晋。”
海澜缓缓地点点头,看样子这次四阿哥是打算让凌雨在年明珠身边监视着她了,而不是给乌喇那拉氏解毒……海澜吩咐道:“府里的事儿我不怎么熟悉,兰屏,你和翠缕还得帮我几天,这样的话,福晋身边难免短了人手,你再调派两个合适的人来服侍福晋。另外,王爷若是回来了,赶紧派人来告诉我!我找王爷有事儿,你先给福晋安排合适的人手吧!”
兰屏答应了,海澜又嘱咐武格格和宋格格好好侍候福晋,这才带着凌风急急地往前边来,凌风在海澜身边低声说道:“侧福晋,奴婢看福晋的模样好像不太对呀!”
海澜顿下脚步,问道:“你看着哪里不对劲儿?”
“奴婢看她的眼睛,好像了无生趣似的……”
海澜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人一直来到前厅,正看见凌雨笑呵呵的在跟翠缕说话,她看见海澜进来,赶紧上前行礼,海澜笑道:“凌雨,好久没有看见你了!凌云和凌雪她们可好?”
“谢谢侧福晋惦记,她们都好着呢!不知道这次王爷打算怎么安置奴婢……”
海澜看了看翠缕,翠缕说道:“侧福晋,玉版苑里所以的下人昨天都换了,不过王爷说了,年侧福晋身边有四个人轮流侍候就好,王爷点名让凌雨姑娘贴身侍候年侧福晋,主持玉版苑的事务,至于六少爷和七少爷,王爷说了,都交由侧福晋抚养……”
海澜咬了咬牙,四阿哥真是岂有此理!他自己不说,居然派个丫鬟说!难道怕自己拒绝?海澜张了张嘴巴,到底什么也没说,她脸上现出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