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通行无阻,等车驾行到了内宫墙外,经雅才下了车驾,向着今天晚上摆下了宫宴的那殿走了过去。
但经雅还没走到那边殿外,就先看见了一个人。
巧的很,那人正好也向经雅看了过来。
既都看见了,那便就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了。
于是,经雅便向那人走了过去,微微笑了一下,问道:“弋阳长公主怎么在这里?是宫宴已经散了吗?”
“是你?”弋阳长公主看清了经雅,眉心又微微蹙了蹙,问道:“你怎么会这个时候入宫来的?”
经雅仍是浅浅笑着,仿佛脾气好极了,回道:“我担心殿下万一再喝醉了,所以,特地过来接殿下回去的。”
弋阳长公主却是冷冷地笑了一下,道:“你倒是殷勤。”
经雅却对她的话并不上心,只是温和一笑,道:“不过是我分内应当做的事情罢了。”
弋阳长公主闻言便就只冷冷地轻哼了一声,没有再和经雅说话的意思。
经雅向着那边殿里的方向看了看,没见有人出来,便就继续与弋阳长公主道:“宴席应当还未散……长公主为何先行出来了呢?”
弋阳长公主斜了经雅一眼,道:“我嫌闷得慌,不行吗?”
经雅笑了下,点头道:“自然是可以的。”
她上一世时倒是很少关注这一位弋阳长公主的。
这回重来,她也一直跟在大长公主身边,少与这位长公主接触,但如今一说上话了,却觉得这位长公主似乎也是很有些意思的。
弋阳长公主发觉经雅在打量她,便就不耐烦地先开口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就不怕我姑姑被我的那些位王叔们给欺负了吗?”
经雅就环了环镯子,很是淡定地道:“不会。”
弋阳长公主挑眉问道:“怎么,难不成你是以为我的那些王叔们都是好相与的吗?”
经雅摇了一下头,笑着回道:“不是,只是我相信殿下,她是不会任由别人欺负的。”
弋阳长公主便嗤笑了一声,正准备要再说话,却看见了那边设下宫宴的殿里有人陆续走了过来,且第一眼便就看见了大长公主,就道:“行了,我姑姑出来了,你还不赶紧上前去殷勤着?”
说罢,她便就自己先转过身走了。
经雅想了想,还是没有在叫住她。
那边大长公主走了过来,刚到经雅身边,便就问道:“方才你和谁在这里说话呢?嗯?”
经雅就回道:“是弋阳长公主。”
大长公主听见这个名字,便就挑了下眉,像是有些意外:“弋阳?”
经雅先闻了闻,确定了大长公主身上只有淡淡的一点酒气,然后才点头道:“是,弋阳长公主说嫌里头闷,所以出来走一走。殿下,里头当真是闷得很吗?”
大长公主这才笑了下,颔首附和道:“是,是挺闷的。”
“不过再闷我也得忍着不是,哪里能像弋阳那样,嫌闷就能离席出来走一走呢。”
经雅跟着笑了下,道:“殿下辛苦了。”
大长公主很是认同地道:“是辛苦,不过……”
经雅问:“不过什么?”
大长公主想了下,却还是没有说,只是摇了下头,对着经雅伸出手,说: “没什么……行了,天也不早了,咱们回家去吧。”
经雅看了一眼伸到了自己面前来的手,又抬头看了一眼大长公主。
然后,没有犹豫地,经雅就将自己的手也递了过去,笑了下,说:“好。”
大长公主就将经雅的手握紧了,带着经雅与自己一起向着停在外面的那车驾走了过去,准备回家去了。
到处的灾情都平复了,再有中秋一过,众人都觉得这是太平了。
但万万没想到,就在八月最后的那几天时,南北两边的边地,竟然同时传回来了险情。
南蛮北夷,就像是预先商量好了似的,竟齐齐对大盛边地发了兵。
大长公主府。
书房内,气氛凝重又低沉。
喻琼看向脸色y-in沉的大长公主,小心着出声劝道:“殿下……此事实在太过突然,守边将士一时疏忽也……”
“啪——”
大长公主将手上拿到的文书重重拍下,怒声道:“一时疏忽?!他们守关,守的不止是边关,更是大盛的门户!”
“今日他们一时疏忽,便送掉了边城,那若等哪日他们再疏忽,岂不是就要送掉我整个大盛了吗!”
喻琼就不敢再劝了,只低着头站在那里,默然承受着书房内迫人的怒威。
过了片刻,喻琼又偷偷地看了一眼坐在书案前看着文书,也不再说话了,但脸色却是沉的不能再沉的大长公主,心下暗叫糟糕。
偏偏是这个时候小姐不在家里!
若是小姐在家的话,应该多少都是能劝住殿下的吧……
结果她刚这么一想完,竟就看见经雅推门而入了。
来得正好!
喻琼看向从门外进来的经雅,眼神中带着几分热切,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似的。
经雅在兰泽馆一听说了这消息后,便就立刻赶了回来。
从前门到书房,一路都是快步走着的。
经雅稍缓了一缓,才向着大长公主走了过去,急切道:“殿下,我听说……”
但还没等她说完,大长公主便就截住了她的话,皱眉道:“你怎么这样就跑回来了?”
经雅摇了摇头,又缓了下,才继续道:“我没事。殿下,我听说边地出事了,到底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