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樱解释了原因,谭慎衍目光陡然一沉,“她真是魔怔了,亏得你聪明没入她的圈套。”
卓娇和刘潜不能和离是他插手的缘故,卓娇如果够聪明,知道做什么对自己有利,她竟主动找到宁樱,别怪他心狠手辣。
“我瞧着她是真的心悦你的,为了你可谓不折手段,连这种法子都想出来的,你要不要怜香惜玉一回。”宁樱笑着打趣谭慎衍,清明澄澈的眼底尽是揶揄。
谭慎衍拉着她坐在腿上,手放在她肚子上,笑道,“全京城上下看中你相公的人数不胜数,真要怜香惜玉的话,不用去衙门了,从城北到城南,城东到城西,够忙活好几年了。”
“你还上脸了,想得美。”宁樱和卓娇那番话可不是虚张声势,卓娇进了国公府,她有的是法子折腾得她生不如死。
谭慎衍低头,嗅了嗅她脖颈间香胰的味道,瓮声瓮气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所以我还是老实待在衙门好了,对了,宁府的事儿墨之和我说了,宁静芸还真是下得去手,这等事都做的出来。”
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宁樱脖颈间,痒痒的有些酥麻,她挣扎了两下,缓缓道,“她是贪恋虚荣,舍不得富贵生活,父亲打定主意要把她送去福州了,榆钱养在娘膝下,来日姐夫他们回京再把榆钱送回去。”
谭慎衍冷冷一笑,“你说宁静芸给榆钱下毒是舍不得宁府的好日子?这你可想错了,她心眼多着呢,爱慕虚荣,她眼中,身份地位才是她追求的。”
听他话里有话,宁樱回眸瞅了他一眼,蹙眉道,“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谭慎衍圈着她,答非所问道,“文宁侯府五少爷的原配死了。”
“这和她有什么……”剩下的话,被宁樱咽了回去,她有些难以置信,喃喃道,“不会吧。”
“她能自己跑去清宁侯府做妾,有什么事儿是她做不出来的。”薛墨来宁府给榆钱看病,担心宁樱遭了算计,让福昌特意查了下,不查不知道,查出来的结果让人瞠目结舌,这等事儿传出去,宁静芸遭殃,宁府上上下下都完了,首当其冲被人诟病的就是宁樱,谭慎衍当然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她,她怎么敢?”宁樱实在想不明白,苟志哪儿不好,一次次被宁静芸践踏,说亲后,宁静芸去清宁侯府的事儿,苟志既往不咎,宁静芸不知悔改,又闹出这种事,水性杨花,恬不知耻,哪怕是亲姐妹,宁樱打心眼里瞧不上宁静芸,宁樱张了张嘴,声音有些迷糊,“她上辈子不是这样的。”
谭慎衍冷笑更甚,“上辈子苟志一直在京城,岳母缠绵病榻没多久就去世了,岳父又不管后宅之事,她知道没人给她收拾烂摊子,凡事自然要小心谨慎,何况苟志出息,平步青云,受皇上器重,她要的身份地位苟志给了她,她有什么不知足的?”
这个女人,谭慎衍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执着,生了孩子都不安生,想想也是,怀孕那会,费尽心思要回京,说不定怀孕也是她算计的。
不过这是没有根据的话,谭慎衍没和宁樱说。
宁樱有些回不过神,“那榆钱……”
“昆州地方的人如何入得了她的眼,榆钱是苟志的孩子,若不是你回来,没人发现榆钱是中毒,她把剂量把握得好,打的目的不只是留在京城这么简单。”谭慎衍索性把福昌查出来的事情全告诉了宁樱,宁静芸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她住在宁府的话迟早会被发现端倪,她给榆钱下药,一方面是留在京城,一方面是想从宁府搬出去,搬回苟志买的宅子,她自己当家作主,方便她行事,不成想宁樱让薛墨去宁府,破坏了她的算计。
宁樱惊讶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文宁侯府家风肃然,又有长公主在,如何会让宁静芸这等人嫁过去做续弦?她忍不住问谭慎衍道,“文宁侯府夫人知道这事儿吗?”
姚志是文宁侯一个小妾生的儿子,在府里不受重用,且那名小妾怀孕时用了些法子,不得文宁侯喜欢,府里不知他的事儿,文宁侯治家严谨,我已经给他递了消息,姚志是没命活了,至于宁静芸,就看苟志了。
宁樱想问问二人成事没有,然而想想此话乃多此一举,不管宁静芸和姚志如何,偷情是铁板铮铮的事实,但凡宁静芸生出这种心思,就被人定罪了,成与不成,又什么关系呢?
宁樱为苟志感到难受,谭慎衍知道她心中所想,苟志正直憨厚,不成想落到宁静芸手上,只能说缘分的事儿妙不可言,他安慰宁樱道,“你别担心,福昌查过了,是姚志找的宁静芸,宁静芸要奶孩子,私底下甚少和宁静芸接触,两人都是书信往来,苟志那边,我寻思着和他说说。”
宁樱点了点头,她靠在谭慎衍怀里,回忆当日黄氏为宁静芸说亲的情形,如果不是她多言,黄氏说不准不会注意苟志,她后悔了,“是我害了姐夫,他本该娶一个举案齐眉的妻子,相敬如宾……”
“和你无关,上辈子岳母就挑中了苟志,苟志自有他的过人之处,再者,汝之毒药,吾之蜜糖,这种事谁也说不准。”谭慎衍有感而发,想当初,他喜欢宁樱,明明宁樱没有过人之处,他就是喜欢,喜欢一个人,心会变得盲目,身在局中不知局,苟志喜欢宁静芸,注定他付出的要多些,尤其宁静芸不喜欢他,他付出的就更要多。
互相喜欢的两个人尚且会伤痕累累,何况是挑担子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