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福荣多陪陪奶娘,来昆州时,奶娘担心福荣记挂,如今在昆州碰着也是缘分。”她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上辈子闻妈妈是青岩侯府的管事妈妈,约莫是黄氏病重,担心拖累闻妈妈,闻妈妈才去了青岩侯府。
兜兜转转,闻妈妈上辈子还是遇着她了,不说破那层关系闻妈妈该是有自己的考量在里边吧。
谭慎衍伸出手,趁机牵起宁樱的手,紧了紧,道,“你祖父的事情捅到皇上跟前,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其中牵扯出来好些人,那些人对你祖父恨之入骨,宁府的处境艰难,你多加小心。”
宁国忠能保住性命多亏了后背敛财的人,他们开口为宁国忠说话是担心宁国忠说出更多的事儿来,待皇上的裁决下来,他们便会肆无忌惮的对付宁府,而且,宁府名下的田产铺子以及宅子全部充公,往后富裕的日子是没了,宁府分家也说不定。
“我祖父当初做这种事儿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日,没什么好辩驳的。”可能她对宁府没有感情,宁国忠发生了事儿,她担心的是黄氏,怕黄氏受到牵连,至于其他人,她生不出同情心。
关于离别,谭慎衍并未表现得儿女情长,宁樱也豁然许多,到了营帐前,她挥挥手,嘴角噙着愉悦的笑,“回去休息吧。”
营帐前的灯笼衬得宁樱玉颊粉面,眉目柔和,他目光一滞,捏了捏掌心的纤纤玉手,略有抱怨道,“你没什么话同我说了?”
宁樱伸手扶了扶耳鬓的头发,竖着眉,凝重道,“如果我知道再有什么卓娇李娇张娇的……”
不待她说完,身子谭慎衍一拉,鼻尖撞入一堵厚实的肩膀,疼得她鼻子发酸,能清晰感受到他胸口的震动,“瞎说什么呢,不会再有其他人了,不是说我是猪油蒙了心的吗。”
宁樱脸红的揉了揉鼻子,想到薛墨为他把脉时怪异的目光,好似怪物似的盯着自己,“从小到大,头回看慎之关心个女人,你真有本事气得咳血,怎么不就气死算了,那样子的话,你可是他心里独一无二的存在了,毕竟嘛,没什么比得过死人。”
薛墨打趣的话却让她心里一阵后怕,她真被气死了岂不便宜了卓娇?卓娇那声谭哥哥显而易见是喊给她听的,若她气死了,卓娇幸灾乐祸得找不着北吧。
想想她,挺没出息的,被卓娇和谭慎衍一激怒,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
“你别想糊弄我,真有的话,索性一杯毒酒弄死你们,让你们到地下做一对鬼鸳鸯。”这法子是薛墨教她的,薛墨手里有那种能让人无声无息死去的毒,有朝一日,谭慎衍违背了誓言,她不介意做一个毒妇。
谭慎衍脸色一黑,心里明白是谁出的鬼主意,他却甘之如饴,若非这会儿在光下,他怕管不住自己亲吻宁樱了,饶是如此,他不是没有其他法子,侧身让宁樱进屋,吩咐侍卫不准打扰,在帘帐落下前身形一闪追了进去。
宁樱以为谭慎衍回去了,刚入内,身后吹来阵冷风,她被人捂着嘴,压在了正中央的桌前,宁樱心下大骇。
“别怕,是我,别闹出动静来。”金桂跟在不远处,谭慎衍方才那番话是说给金桂听的,明早闻妈妈过来伺候宁樱,他再想做点什么是不可能的。
宁樱转过身,不明白谭慎衍所为何事,然而不待她张嘴,谭慎衍凑上前,攫取了她余下的呼吸,谭慎衍的吻是炽热而绵柔的,宁樱眼睛都瞪圆了,又羞又恼,拳头捶打着谭慎衍胸膛,被外边的人走进来,她可真是没一丁点名声了。
她细腰如柳,眼神清明澄澈,弄得他邪火不能自已,手微微往上挪了挪,触着那团软玉温香,目光一暗,陡然加重的力道。
但他不敢再往上了,怕忍不住,坏了宁樱的名声,只有揉着她的腰肢解解馋,明年,他们就该成亲了,看似快了,实则,还有好久好久……
分开时,宁樱软着身子,气息不畅的瞪着谭慎衍,后者目光讳莫如深,嗓音低哑暗沉道,“照顾好自己,上云节我回京陪你放花灯。”
宁樱双手捂着胸,戒备的点了点头,斜着头朝外边瞅了眼,不见人心里才松了口气,羞赧的催促道,“你快出去吧。”
“恩。”
宁樱精致的眼眸水光潋滟,因着急剧呼吸,胸口上下起伏着,丰盈处有意无意磨蹭着自己,再待下去,谭慎衍担心受不住。
宁樱脸上热潮不退,耳根通红,她以手为扇子扇了扇风,叫住走到帘帐边的谭慎衍,“让金桂打水来。”
顺便,给她消散脸上热气的机会。
宁樱抬手揉了揉自己微肿的红唇,深吸两口气,背过身,拉开桌前的椅子坐下,大口大口灌了两杯茶才把脸上的潮红压下,她是不敢让谭慎衍再这般肆无忌惮了,发乎情止乎礼,这点她明白。
回京时,宁樱并没多大的伤感,遗憾不能去蜀州了,谭慎衍备了一车蜀州特产缓解了宁樱心底的遗憾,一路往北,宁国忠贪污之事有了结果,宁府百年的繁华没了,老宅保住了,但因着手头拮据,往日的一花一草皆成了累赘。
回到京城,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