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起袖子,开始收拾屋子,把屋子里的桌子柜子凳子都擦了一遍后,她又直接扯了被面枕头面,扔到木盆里,把被褥都抱到门外掸了灰,又从柜子里翻出了干净的被面枕头面换上。
她把自己的床和苏满树的木板床上的被褥枕头都换好之后,外面的天色也渐渐的黑了起来。她看着地上摆着的木盆,想了想,决定明天再去洗这盆脏衣服。南巧临出门做饭前,把那木盆连带里面的脏背面枕面直接塞进了床底,藏了起来。按照苏满树的习惯,他见了这些东西,肯定不会舍得让她去洗的,一定会抢着自己洗了的。
去大屋做饭时,吴嫂子还没过来,南巧找到一些能吃得食物,并不多,如果苏满树他们什队的人回来,应该是不够吃得。她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于是先烧了火,熬了一大锅汤,把能煮的东西,都一股儿扔进去。
吃不饱,至少还可以喝一个汤饱。这么一想,南巧反倒是释然了。
吴嫂子很快就来了,她跟南巧说着抱歉,“我们年陶一回家就闹腾了起来,我是把他哄睡着才过来的,辛苦弟妹了。”
南巧当然不会计较,何况若是论计较,以前吴嫂子干的活可是要比她多的多。南巧把厨房的情况跟吴嫂子解释了一遍,吴嫂子说:“这也是没办法的,现在战事刚结束,能有的吃的就不错了,弟妹你做的没错。”
饭做好后,年陶也醒了。南巧怕小孩子饿,就让吴嫂子带着孩子先吃,她继续坐在大屋门口等苏满树。
以前苏满树他们去早训,从演武场回来,都是先路过大屋才能回家的,南巧觉得,她在这里等,或许能更早的看见苏满树。
可是,直到天彻底黑了下来,她也没有看见有人从路口出现。
吴嫂子劝她不要等了,先吃饭吧。南巧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一大碗杂烩汤,就又坐回到大屋门口。
直到月亮升得很高,南巧终于是忍不住的问吴嫂子:“嫂子,往年这种情况下,满树他们都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吴嫂子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摇头说:“这个时间就不一定,有的时候会比我们回来的还早,有的时候可能是第二天。弟妹啊,天色也不早了,这外面也凉了,你也别在这里等了,先回家里去吧。满树如果回来,一定会先去家里找你的。”
南巧知道吴嫂子说的有道理,只能点了点头,提着灯笼,关严了大屋的门,跟着吴嫂子一起往家走。
她们没走进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南巧一听,是一些沉着有力,步伐稳健脚步声,一定是苏满树他们回来了。
她也顾不上继续给吴嫂子照亮,直接提着灯笼转身就往回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南巧这么突然一跑,把吴嫂子吓了一跳,急忙喊道:“弟妹你慢点跑,注意些脚下……”
南巧哪里顾得上那些,也根本顾不上脚下磕磕绊绊的路,一股儿的就往前面奔。
她跑了几步,就看见了前面的几个人影,走在最前面的人,正是苏满树!
看见苏满树的那一瞬间,南巧顿时就不争气的哭了鼻子,眼泪霹雳啪嗒的往下掉,眼眶里的水雾越聚越多,连前方的路都模糊了。
苏满树看见南巧提着灯笼,跌跌撞撞的跑来,下了一跳,立即快步的迎了上去,扶稳她道:“天色都这么黑了,你怎么跑来了,跌倒了怎么办?”
南巧抹了一把眼泪,仰起头,去看苏满树,只顾着朝他笑了,也根本不在乎他究竟说了什么。
苏满树哭笑不得,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灯笼,替她照路,“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知道傻乐呢?”
南巧发现,苏满树黑了,瘦了,脸颊都瘦的陷了下去,整个人的五官更加的立体分明了。他的下颌长了一圈胡子,长长短短,有些凌乱,应该是这段日子,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打理自己。
南巧把他从上看到下,忽然看见他的手臂上缠着绷带,立即紧张的叫了起来:“你受伤了?”
苏满树随意的晃动了一下自己胳膊,摇头道:“没事,小伤。”
他们说话的功夫,什队后面的其他人也都陆续的走了过来。
苏满树跟南巧说:“有什么话,我们回家说,顾以受伤了,先送他回家。”
他刚说完,她就看见了顾以。他躺在担架上,由什队的两人抬着,脸上煞白,应该是伤的不轻。
苏满树怕南巧跌倒,一直牵着她,跟什队的里其他人,把顾以送回了他自己的房子里。
直到这时,南巧才知道,顾以其实就是住在她和满树房子的隔壁,一墙之隔而已。
他们什队的人都住在联排房里,一排的房子是连在一起的。苏满树住在最东边的一间,吴大哥吴嫂子他们住在最西面的一间。
南巧每日起来时,苏满树他们都去早训了,吃饭也都是在大屋里一起吃,她从未注意过自己隔壁住的谁,现在才知道,住的竟然是顾以。
顾以,其实南巧对他印象很深刻。他身上的书生气十分的浓郁,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位军爷,如果不是在军营里认识他的,南巧一定会以为他是哪家的公子呢。
听吴嫂子说过,顾以没入营之前,是读过书的,是他们什队里,除了苏满树唯一识字的。
南巧站在顾以门口等着苏满树,没有进屋。他们这些房子都是统一规格的,里面的空间很小,那些人帮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