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征夷大军班师回朝,苏满树还有许多事情要忙的。他是西北边疆的将士,在君国天下面前,他自然是顾不上自己的小家的。
南巧并不急着让苏满树去处理兼祧两房的事情,如此荒唐可笑的事情,有苏满树在,是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的。
不过,让南巧有些意外的是,她的晋安哥哥,齐王殿下。
她望着自己眼前站着的齐王殿下,忍不住地皱了皱眉头,小声道:“晋安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齐王殿下朝着南巧笑道:“我自然是过来看你的。”
南巧有些不知所措,抬着头,一脸纠结地看着他。
他朝她苦笑了一下,伸手想要摸她的发顶。南巧见齐王的手伸了过来,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别着头,躲开了他的手。
齐王殿下也是不舍得逼她的,毕竟是他在疼了心里那么多年的心头宝,就算是她已经不肯嫁他,他也是不舍得逼她的。
她只要活着,对他来说,已经比什么都好了。他宁愿对着这样对他一脸戒备的月儿,也不想对着她冰冷的牌位的。
他叹了一声,收回手,说道:“小姑娘真是长大了!月儿,我只是过来给你送些东西的。西北边疆,条件恶劣,许多东西自然是不及京城的。如今,你有孕在身,自己的身子一定要自己照料好才行。我昨日命人翻了库房,里面有些药材吃食和皮毛意料什么的,比较适合你用的。”
“晋安哥哥,我在这边很好的,你不用如此为我费心的。”
“月儿,你……就一定要跟我这般见外吗?”齐王殿下苦笑着:“就算如今,你已经不肯嫁我了,我也依旧是你的晋安哥哥啊!我们之间的情谊,难道仅仅这样就断了吗?”
南巧垂下头,她小声道歉:“晋安哥哥,对不起……谢谢你……你的恩情,月儿此生无以为报,只得……”
“月儿,来世,来世,你嫁我,好不好?”齐王晋安快速地打断了南巧的话,满眼带着期盼地望着南巧的,等着她的回答。
南巧摇了摇头,她说:“我来世,也答应了苏满树的,我答应了,与他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齐王晋安苦笑道:“月儿啊,你……连唬我的话都不肯说,哎……是我痴心妄想了。”
他们两个说着话时,正巧出去办事的苏满树回到了毡房门口,隔着帘子听到了南巧的话,也摇了摇头,唇角挂笑,低声说了句:“傻姑娘。”
他丝毫没有停顿,立即伸手掀开了毡房的门帘,直接跨步走了进去。
南巧看见自己的夫君回来了,下意识地就迎了上去,与他说道:“夫君,晋安哥哥……呃……是齐王殿下来给我送东西了。”
齐王晋安其实是懒得看见苏满树的,只是如今为了见月儿,他也不得不过来就是了。
苏满树朝着齐王殿下点了头,算是行过礼了。
两个人默默地站了许久,没有一个人开口的。
南巧夹在两人之间,急的团团转,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她其实是有些担心位高权重的齐王晋安回找苏满树的麻烦的。她如此的坐立不安,苏满树自然知道的。他轻叹了一声,也是为了然自家的娘子安心,于是与齐王殿下道了谢:“多谢齐王百忙之中记挂着末将的内子,末将带我的内子及未出世的娃娃谢过殿下的好意了。”
齐王晋安心中很是不舒服,只是目光落到了一脸担忧、惴惴不安的月儿身上时,又狠不下心了,只得与苏满树客套地说了几句。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弄得南巧极为别扭,她也说不出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对,可是这就像是穿了一件不合身的里衣似的,无论外表看起来多么的合身,让人总会觉得不舒服的。
齐王晋安也懒得与苏满树说这些话,只是他如今好不容易看到月儿,不用继续日日夜夜地对着她冰冷的牌位了,他自然是不舍得走的,只能继续与苏满树谈论着无关紧要的军情。
“本王听闻,苏将军这一次把被北夷蛮人掠去的那位姑娘带了回来?”
苏满树忽然淡淡一笑,看了身旁的南巧一眼,故意使坏地道:“那位姑娘殿下应该不陌生的。”
“嗯?”齐王晋安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
苏满树才不管他是不是高兴,直接就说:“据末将所知,那位姑娘姓万,是京城万家的嫡女,也是圣上宠爱的万贵妃的内侄女,更是殿下您未过门的王妃。”
“胡说!”
齐王晋安自然知道当初被北夷蛮人掠走的姑娘就是万宝璐的。只是,万宝璐虽然是他的父皇下了圣旨赐给他的王妃,只有他一日不接受,就算是他的父皇也对他无可奈何的,他自然是从来不曾承认过万宝璐的身份的。
他看向南巧,一字一句坚定道:“本王此生只有一个王妃,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随刻,都可以做回本王的王妃的,绝无他人!”
南巧听了之后,眼眶顿时又红了,朝着齐王晋安拼命地摇头。
齐王晋安也不放过她,轻声地质问她:“月儿如此,难道是希望我娶了那个万宝璐?”
南巧自然是不希望齐王晋安娶万宝璐的,急忙说:“她不可以的,她配不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