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巧躺在床上,看着旁侧季水儿问她,“水儿,你是真的决定了,要和唐启宝在一起吗?”
“满树婶子,你是不是担心,我最后会放弃唐启宝?”
南巧点了点头,直言说道:“唐启宝是个死脑筋,认准的事情救绝对不会更改。你既然给了他希望,我自然是不希望你会给他失望的。我知道,你们季家和唐家是有些恩怨的,有些话我也不好说,但是,你满树叔说过一句话,人生在世不容易,也不过如此,连对自己努力就有可能得到的心爱之物都不去争取,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希望你要清楚,唐启宝究竟是不是你想要争取的心爱之物?”
“满树婶子,他自然是我想要争取的心爱之物。我知道爷爷奶奶的心结,我已经跟爷爷谈过了。当初,唐启宝的爹爹斩杀我的爹爹,这并不是唐启宝爹爹错误,而是因为我爹爹犯了错在先,理应当斩。我是爹爹的女儿,自幼丧父,娘亲改嫁,不管什么理由,我都是会怨恨这个毁了我家的人。但是,其实毁了我家的人不是唐启宝的爹爹,而是我自己的爹爹。我爷爷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如今只有我奶奶还在钻牛角尖,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依旧不肯原谅姓唐的。她其实应该想清楚的,我们家的不幸,其实与唐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也是因为我爹爹,才造成了唐启宝,甚至更多人的不幸。”
她顿了顿,许久之后,又说:“满树婶子,实不相瞒,我如今也是身不由己,有些事情还不能如了唐启宝的愿。我和郑家的亲事,依旧没有退掉,一直在僵持。我奶奶这边已经松了口,郑家那边却迟迟不肯回应。我如今躲到营地里来,一是因为担心唐启宝,猜到他定然被罚的不轻,所以想要来看看,二是想让我爷爷出面,帮忙退掉这门亲事。”
南巧看着季水儿满脸忧愁,也明白她的苦恼,毕竟如今的世俗,两家结了亲,一家坚持不退,就算是僵持下去,这门亲事也暂时是退不掉的。
季水儿说:“郑家大概是想让我们家付出一些代价,他们原本就是看中我爷爷是西北军营里有名的军医,想要通过我爷爷的关系打开一些便利,如今眼瞧着我家对于亲事有些动摇,他们自然是不想舍弃我家这条大鱼,大概是想着,最后能从我家捞到一些便是一些吧。只是,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如今西北军营是在齐王殿下的治理下,齐王殿下治军有方、纪律严明。如果想要走药材这条路,尤其是想要用廉价药材糊弄我西北将士,齐王殿下定然是不允许的。”
南巧听着听着,算是明白了,原来郑家一早决定娶门不当户不对的季水儿,竟然看中的是西北经营的药材这条商机。她忽然想起冬季在营地时,晋安哥哥因为以次充好、以假乱真的药材大发雷霆之事,顿时来了警觉,说道:“水儿,上一次,我们营地里进了以次充好的药材,或许正是与京城的某些官员有关。如果因为上次在药材上做了手脚的败露了,藏在药材这条商机背后的人家得不到原本的利益,或许就要另辟蹊径从,用郑家通过季伯来把那些药材打进营里来。”
季水儿一听南巧这话,顿时急了,忙着问:“满树婶子,你这意思是说,郑家背后是有人的,而且是在京城?”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这个亲事,或许就更难退了,除非郑家倒掉或者是郑家背后的势力倒掉。
南巧也不瞒着季水儿,直接告诉她,“我曾听闻京城的万家与郑家有些私吓往来,虽然暂无证据,但是京城万家的嫡长女,曾经到过西北镇子上,借住的人家就是郑家,还是郑大财主亲自礼待接进府里的。”
季水儿虽然对京城事情知之甚少的,但是南巧说的这些利害关系,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南巧又告诉她万家的背景,以及独受圣宠的万贵妃的事情。
季水儿都意义记在心里,准备等她回到营地,就把这种猜测告诉自家爷爷。
南巧跟季水儿躺在床上,多少有些不习惯,辗转反侧,一时间睡不着。毕竟跟季水儿一个床和跟苏满树一个床是不一样的。如果是跟苏满树一个床,她随便的动来动去,苏满树也丝毫没有影响,但是跟季水儿一个床,她若是乱动,f定然会挤压影响季水儿的睡眠。
季水儿却是赶了一天的路,从营地里到他们什队,路途遥远,她应该是累极了,跟南巧说了些话之后,困意就上来了,最后睡了过去,实实在在的。
南巧瞪圆了眼睛,一点困意都没有,又很是无聊,心中极度地念着苏满树,也不知道他此刻到了何处,会不会有床睡。
被南巧惦记的苏满树,也在惦记着南巧。他们为了赶路,夜里直接就随地搭了帐篷。苏满树让队伍里其他几个兄弟去休息,自己带着几个人开始夜职轮守。
李源也被分配到了与苏满树一起,苏满树看到李源那个细胳膊细腿,又知道他原本不曾练过一点武艺,很是摇头,不想与这种贵公子有什么交集。李源看见苏满树,顿时是满脸钦佩,毕恭毕敬的,一直站在旁边,就等着苏满树找他说话。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苏满树一直都没有找他单独说话,他吩咐任务时,从来都是干净利落,绝不废话,让想听苏满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