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起就下雨。叶琬和燕兆青两个各怀心思,上课也无精打采。刘先生上了两个钟头的课就走了。
他走后,雨停了。外面院子湿漉漉的,没铺好的石头凹处,积了几洼水。叶珏和响铃在院子里跳水洼。鹿萦红的老妈子于婶赶紧拉根绳子,把一脸盆手帕子晒了。绳子斜穿过天井,一头连着廊柱,一头连着香蕉树树身。绳子上五颜六色、文彩灿烂的帕子,像给头顶灰楞楞的天空贴了一条翠鸟的羽毛。
叶琬抱着书本走到院子里,抬头看这天和这手帕子,觉得有些像燕宅外墙上那些彩色的岭南风格装饰。鲜艳的颜色,是混在一起不觉得,衬着单调的黑白灰,才显出美丽,但也寂寞。
燕纪来忽然跑到她面前,笑问她:“刀疤脸,你怎么把刀疤遮住了?”他伸手要撩她流海。
这一刻,叶琬突然非常恨这个人,比此前任何时刻都恨他。
她一手挡掉他的手,阴沉沉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燕纪来有点受伤。他近来在家很少受人顶撞,难免脆弱。他追上叶琬,绕着她跑,边跑边叫:“刀疤脸,喔,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