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被冷风一吹,头脑清醒了许多。捏着手里的报告,我开始揣摩刘书记的意思。他不给我答复,既不签字,也不口头指令,是什么意思?他不可能置之何书记的批示不理,他不是一个死板的人!那么他究竟想做什么呢?
下了台阶,突然踢到突兀于地面上的一块石头,绊得我差点摔倒。于是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地面破口大骂:“我操你奶奶,欺侮我么?”
朝着石头再狠狠地踢一脚,痛得我呲牙咧嘴,蹲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
回到车里,就着车顶的小灯,才发现这一脚踢得太厉害,把我的一双皮鞋,居然踢成了一个豁口。
他妈的!出师不利!我骂了一句,启动汽车,朝农古镇开。
已是夜里十点多了,春山县城就好像冬眠了一样,无声无息。偶尔从一扇洞开的窗户里飘出电视的声音,飘散在空荡荡的街面,显得无比的寥廓。
车过县委宾馆,被墙上流光溢彩的霓虹灯撩拔得心烦意乱,“桑拿洗浴按摩”几个大字就像妖冶的小姐一样,朝我挤眉弄眼,身上顿时痒了起来,方向一拐,朝着霓虹灯而去。
还没进门,看到黄奇善急匆匆从里面出来,心急火燎的往外走,就站着脚,喊了他一声。
黄奇善停住脚,一眼看到我,低着头过来,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笑而不答,抽出烟来点燃,问他:“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干嘛?做坏事了?”我指着闪烁的霓虹灯,坏笑着。
“屁!老子手背。”黄奇善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怎么?玩牌?”我问,好奇心顿起。
“邓涵宇这个狗日的,叫了几个人在这里搞三公,输了老子三万块了。没钱了,回家睡觉。”黄奇善勉强地笑,样子显得苦涩。
“没钱了怕什么?有我在!”我拍拍胸口说:“我们兄弟再杀回去,赢了对半,输了算我一个人的。去不?”
“去!”黄奇善恨恨地咬牙切齿:“日他娘,老子回去杀他个人仰马翻。”
“先说好,我来,你助阵就行了。”我说,征求他的意见。
“我们两个一起上,好不,你拿点钱给我。”黄奇善几乎是哀求地看着我,可怜巴巴的样子让我想笑。
“不行,我一个人上。”我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好吧!赢不赢事不大,老子出口恶气去。”黄奇善拉着我就往大厅里走。
我摸了摸手提包,里面有两万多块现金。胆气一豪,昂首挺胸跟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