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还在办公室,看我回来,满脸怒色骂道:“郁镇长,你这人命里带八败,知道不?”
我笑着说:“最多七败!我败来败去,总没败到你所里来吧?除开你这一败,所以只能算七败。”
老莫被我逗得哑然失笑,故意黑着脸说:“八败一败不少,你看看,我的车跟着你去送了一下人,回来就撞到了电线杆。”
我一惊问道:“出车祸了?人有事么?”
“人没事,车要花几千才修得好。”老莫瞪着我说:“郁风,你得赔我。”
“赔赔赔!”我连声说:“绝对赔。”
掏出烟敬给他,老莫却不领我的情,摇摇手说:“我不抽,还想多活几年。”
“不抽是吧?”我嬉笑着说:“不抽可以,摩托车你得还我。”
老莫哭笑不得,从屁股后面解下车钥匙扔到我怀里,骂道:“滚!老子不想再看到你了。”
我还是嬉笑,搂着他的肩膀说:“我会记得你的好处的,莫老哥,谢谢啦。”
说完打开摩托车,踩着了火,一溜烟从看守所大院里冲出来。
迎面一股寒风吹来,刮起几粒沙尘,蒙住了我的眼。裸着手扶着摩托车把,但觉寒气一阵一阵从皮肤上钻进去,直接钻进血液里,钻进骨头里,像针扎一样生痛。
不会开汽车,我还不会开摩托车么?这东西操作简单,捏紧离合,配合油门,我轻轻松松地驾着车飞奔。
突然郝强的面容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想起六年多来,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我觉得心像被牵住了一根线,一下一下的拉得我生痛。
郝强的肾病已经很严重,医生说,再过一段时间就会转变为尿毒症。也就是说,他已经被医生判了死刑!
一阵伤感与心痛激烈地撞击着我,眼泪蒙了上来。我干脆把车停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哭了一阵,感觉心情好了许多,又爬上摩托车,踩着了火,继续朝前走。
没走几步,别在腰间的手机就尖利响起来,只好刹住车,取下电话就冲着喊:“谁啊,打毛啊。操!”
电话里沉默了一下,接着就听见刘书记的声音传出来:“郁风,你骂谁呢?”
我一惊,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抱着话筒说:“是刘书记啊,我可不敢骂你。我嘴贱呢。”
“你贱不贱我不管。我现在通知你一个事,《衡岳日报》的陈记者要来农古采访,采访工地死人的事,你看着办吧。”
刘书记摔了电话,我捏着手机,又开始想哭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