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轮听完,就像是回到了出生婴儿那般纯澈透明,心无旁骛。
他喜欢齐柏林飞艇的每一张唱片,尤其偏爱第一张同名专辑,因为这张作品对于他意义非凡。
十年前,他骑在冷牧阳身上,妄图用稚嫩的手掌将堕落老爸抽醒的时候,半梦半醒间的老冷一扭身子,从沙发下面拉出一个木箱,里面装满了ld。
他说:“爸爸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些和那把琴,你都带走,让我好好睡一觉!”
冷烈抽到的第一张cd就是这张专辑,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戴上耳机听音乐,听地就是它!那一瞬间,他联想到了老爸为什么会在他更小一些的时候背着吉他走南闯北总不在家。他似乎理解了以前总来家里的那群妖魔鬼怪为什么总能行为轻浮却眼神坚定。
仿佛,在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老妈带着他和大傻与她那群小姐妹嘻嘻哈哈地去一个光怪陆离的地方看一群人在台上疯闹。那个披散着头发,面目狰狞,手指快速在琴弦上滑擦的人似乎就是那个睡死在沙发上的冷牧阳!
外面客厅里的嘈杂声又大了一倍。冷烈把音乐声降了降,把自己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
突然,他感到嬉闹声离他的门越来越近,似乎都能听到嬉闹中沉重的脚步。
“别别别……别叫他,咱们玩咱们的……”大伟抢先站在门口挡住了准备敲门的手。
“干嘛这么护着?一起玩玩嘛……哈哈哈!”梁哥粗重的男低音混含着醉意。
“他今儿不是病着呢嘛,咱玩咱的,别理他。”
大伟再三阻拦让冷烈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不过听他那口气是真不想自己和这群人来往,他也就懒得搭理,和着外衣继续躺回床上。
……
第二天一早,冷烈依旧被大伟闷闷的电子鼓打击声吵醒。他睁开眼,唱机已经停了,唱片还躺在上面。窗外大晴,路上车水马龙的声音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