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开口:“这些理你晓得,我还能不晓?作为一个奴婢,本本分分做事便可,还意图揣测圣意,干涉朝廷之事,是谁给你的胆子?”
春欢的脸色一下煞白,落珏下面的话更让她脸色难看,落珏故作生气带着愠火说,“贵妃终究只是个妃,而皇后永远都是正室。若是在王臣贵族之中,贵妃也不过是个妾室,丫鬟们都要管她叫姨娘,而夫人这个称谓只有家中主母才可配用。所以,不管妾室生的是儿是女,左右都不过是个庶出,而主母不论生的是儿是女,都是嫡出的。嫡出的永远比庶出的尊贵,所以你说,父皇是喜欢嫡出的呢,还是庶出的?”
春欢连忙应道:“自然是嫡出的!”
落珏摇着头,莞尔一笑,“我方才说的那个理由不过是给她长些脸面而已,你识字不多,见识浅薄也不怨你。只是若是旁的人也那般理解,自以为是了,才是真正打了自己的脸。”说着眼角往门口一看,只见一只脚方欲踏进屋又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落珏耳力极好,即使重来一世换了一具身体亦是如此。她早早就知道孙双双站在门口,只等着自己听完春欢的话醒悟,可惜……方才那番话是她故意说给孙双双听的,不知现下孙双双的脸色如何,真想好好看看。
待孙双双走后,落珏也无甚心情看书,索性合上书,放在一旁。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春欢一见落珏久坐有些疲惫,忙着起身上去捶背。
春欢提议说:“这会儿外面阳光明媚,想来暖和得很,玉姬您近几日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如趁此机会出去走走,散散心,除了病尘。”
落珏未作声,行至屋前,看到外面一派光景,积雪初融,小草含青。落珏喃喃道:“天气确实很好。”
春欢见落珏心有所动,继续鼓动:“是啊,御花园的花应该也开了不少,不如去赏赏花吧。”
落珏沉思片刻,说:“我病的这段时间怎么只见贵妃娘娘来看我,而不见柳昭仪?”
春欢是个极其势利之人,一回头便忘了方才落珏训斥她的那些话,又开始胳膊肘往外拐。她本就贪心,巴结柳昭仪不成反遭厌弃,就盯上了表面和善的孙双双,得了话茬儿立马一个劲地将孙双双往天上夸,“哪里什么人都能与贵妃娘娘一般真心实意待玉姬您,这柳昭仪明面上说得关心玉姬您,可实地里玉姬您病后也只过来看过一次。”
春欢心知说漏了嘴,嘟囔几句后继续说,“所以说,这后宫之中所有妃子都想怀上龙嗣,可怀上龙嗣后还能如此关心玉姬的,也只有贵妃娘娘一人而已。”
落珏乜了她一眼,“说得好像后宫所有人都怀过一般。”
“奴婢……奴婢不是那个意思!”春欢被落珏一句话堵得接不上去。
“不是便好,这一次两次说错话也就罢,若三次四次都说错,我就不得不考虑给你另谋出路了。”落珏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却一字一句地敲在春欢的心上。
“是是,奴婢知道。”
“嗯,你方才说柳昭仪来过一次,可我为何不曾见到她?”落珏心中虽明白原因,但还是难免做个样子问问其中缘由。
“当时玉姬您方醒,又对贵妃娘娘避而不见,奴婢想着您可能大病初愈,对谁也不见,便回了柳昭仪。”春欢低着头委实道来。
落珏最终还是忍不住轻哼冷笑一声,真是个势利的婢子。孙双双来时就急忙来通报,心知玉姬与柳昭仪的关系一日不如一日,就连通报也不通报直接替主子做了决定给回绝了。
落珏摆摆手,“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不如趁此机会去见一见柳昭仪。”
春欢错愕地抬起头,想说什么却思及方才落珏训斥她的那些话,又乖乖低下头帮落珏打扮。
说来也巧,柳昭仪住在昭永宫,位于落珏所居住的玉和宫的西位,孙双双住在德馨宫,位玉和宫东位。这就避免了落珏去柳昭仪那儿会与孙双双碰面的可能。
路过一条小径,就听见有嬷嬷吵骂的声音,声音不大却很尖锐,在周遭安静的氛围下尤显突兀。
“你这贱婢,让你扫地你倒好,你去给我爬树偷懒!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脏死了!看我这次不好好教训你!我打死你!”嬷嬷一手插着腰,一手拿着柳条抽打着跪在面前的小宫女。
小宫女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嬷嬷饶命,秋裳知道错了!!求嬷嬷饶命”
落珏眉间微蹙,停下脚步问春欢,“这是怎么回事?”
春欢探着头看了看说,“是秋裳。”
“秋裳?”落珏疑惑地问。
春欢提醒说:“是先前在贵妃娘娘处当差的宫女,后来为了给其母治病偷了贵妃娘娘的玉簪,被贵妃娘娘发现后贬为粗使婢子。”
落珏心中已有主意,三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嬷嬷的手,那嬷嬷本欲破口大骂,看清来人后吓得柳条丢在了地上,两腿一弯又硬生生给落珏磕了个响头。
“这宫女是犯了什么错?”
老嬷嬷嗫嚅了半天,也没说清,落珏嫌她口齿不清打断了她,转头问跪在地上的秋裳,“你自己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本在这扫地扫得好好的,红苑姑姑突然过来说让我帮忙够一下挂在树上的纸鸢,说是贵妃娘娘的玩物。奴婢一听是贵妃娘娘的东西便不敢怠慢,怕弄坏它就上树去取,却无意摔了下来,伤了腿。”秋裳小声啜泣道。
落珏站在那片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