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什么?夕晨焰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他的天天居然要把自己关入地牢?地牢是什么?那种暗无天日……还有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痛苦到如同置身地狱的窒息……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瞬间将夕晨焰包围,不,他不要去地牢,不!夕晨焰惊恐的看着楚焚天,一把抓着他,说道:“不!天天!不要!我不去地牢!”
夕晨焰的眼神显然让楚焚天心中一震,但他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的朝着侍卫们说道:“带他下去!”
侍卫们不折不扣的执行着楚焚天的命令,对他们而言,楚焚天的话就是法则。
“不!不要!天天!不要啊!”夕晨焰挣扎着,但却无济于事。他本就是重伤在身,身体已经虚弱至极,几个攻击型的式神早就在先前的战斗中消耗了所有的术力,根本没法使用。而就算是要用,夕晨焰此刻也根本没有力气可以去支配他们。就这样,夕晨焰再次陷入了无比的黑暗中。
地牢中的味道是潮s-hi和腐败,这对夕晨焰来说再熟悉不过。当侍从带走最后一丝灯火的时候,地牢陷入了完全的黑暗。夕晨焰紧紧缩成一团靠在墙角边,闷着头,努力催眠自己,说“不怕!不怕!”但是,那种熟悉的黑暗就仿佛妖魔一般将夕晨焰逐渐吞噬。
身上的伤、心脏处传来的阵阵刺痛,还有那种无力的恐惧感,侵蚀着夕晨焰的意识。一口血再也忍不住的吐了满地,本想擦拭一下的夕晨焰却惊恐的发现,他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见。胃部一阵强烈的收缩,夕晨焰开始呕吐,不停的吐,直到什么都吐不出为止。
黑暗弥漫,夕晨焰剧烈的喘息着,他已经无力再坐着,只能倚着墙角伏在地上。那段惨绝人寰的记忆像潮水一般向他涌来。他记得那时他在不停的求救,可没有人理会,那些人根本就不听他的任何解释。遍体鳞伤之下,他被拖到了地牢,没有水,没有食物,有的只是黑暗。
夕晨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渡过那几天,身处在绝对的黑暗中,奄奄一息,连最基本的求救声都无法发出。全身的感觉是冷?是热?还是麻木?他无法描述。而生存在黑暗中的鬼魂时时刻刻的想要拖走他的灵魂。
直到他骇然的发现,他的全身上下从后脑开始逐渐扩散的麻木与无力,心脏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眼前的黑暗中却一阵一阵的透出黄芒,错觉和幻觉让他连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境也无法分清。耳边响起的嗡鸣声已经大到了像是在雷鸣。
无法呼救,无法出声,无法抑制的恐惧,他甚至没法再感觉出饥、渴这类的生存本能。这些就是夕晨焰在他所在的那个时代遇见的一切。当时他只是一个喜欢逍遥,喜欢奢侈品,喜欢好车,喜欢小小恶作剧,没什么人生目标的简单人。溜-达整-理
虽然他的职业是贩卖军火,虽然他混的是无间道。但他是个简单的人,简单到被人陷害遭了追杀都不清楚为什么的人。等他想明白的时候,一切却都已经晚了,等着他的只是无尽的黑暗。
可现在,他竟然又再次回到这种黑暗。从s-hi地上传来的寒气,让他全身冰冷,痛的感觉已经不明显,取而代之的是麻木。肌r_ou_开始僵硬,听觉开始错失,眼前的幻化的光芒,让他头疼欲裂。心脏处传来的不再是痛,而是令人更恐惧的停顿和窒息的压抑。
夕晨焰努力的伸手想从怀中取出口香糖,岂知才放入口中,原本已经习惯的那种辛辣却让他再次全部都吐了出来,甚至连胆汁也不可避免。苦涩和血腥味的混杂,恐惧和绝望的交织,夕晨焰嘶哑的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只化为一句“天天,你在哪?别丢下我。”
第十一章 楚焚天 (上)
楚焚天烦躁的甩了甩头,夕晨焰带着恐惧的喊声已经折腾了他好久。几乎就是一夜未眠。他究竟是怎么了?犯得着为这样一个人伤神么?他不是始终都恨着这个梦魇般的人么?可为什么看着夕晨焰犹若实质的惊恐眼神,他却真的犹豫了呢?看着窗外透出的点点亮光,楚焚天苦笑了一下,看来是睡不成了。
干脆起床的楚焚天,叫来了冰月,吩咐她过了中午就让人把夕晨焰带出来。虽然说昨晚他看上去没大事的样子,但多少肯定有受伤。地牢里s-hi气太重,万一把他整出个好歹来,楚焚天也没法向他的亲爹和亲爸交代。楚焚天倒是很干脆的直接忽略了他自己心里的那股不安情绪,纯粹以为自己是吃饱撑着会去担心那个人。
略做梳洗,用了些粥食后,楚焚天来到了书房,开始他一天的工作。众所周知,楚氏家大业大,又有朝廷皇室在背后做支撑,牵涉的行业可谓众多。但其中最重要的几项支柱产业,正是楚家自楚焚天出任家主以来,以势如破竹的声势打造的。
楚焚天自八年前起自创的“浩海制造”,在短短八年时间内,已经占了全国军火兵工产业的近七成份额。手中更有不少除了国库需求以外的大宗秘密订单,这也都是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牵扯的人众多。越是这样,却又越少人来找楚焚天的麻烦。
“皇朝酒庄”也是楚焚天这几年重整了楚氏遍布全国的青楼和客栈的生意,建立起来的全新的一个造钱体系。放到现代来看,这简直就是个连锁的酒店业品牌,且极具规模。而且这酒庄基本都是非富即贵的消费场所,奢侈至极。
另外,楚焚天从他母亲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