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第三件,”亟初禾忽然道,“江南一带,开了大大小小上千家锁匠铺,手艺参差不齐,却打的都是吴姓的招牌。”
顾回蓝问:“你师父姓吴?”
“是,”亟初禾面无表情,声音依旧冷冽如冰,这才是代掌门遣他下山的主要原因,师父清誉岂容别人诬损,“我师父妙算老人吴一漏的名字除了本派中人,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他转身去看乐子期,出乎意料,那人竟配合的很,乖乖就点了头:“我瞳门的确是知道尊师姓名。因为我师父骂人的时候,总爱挂上这个名字。”
“哦?”亟初禾抱起双肘,不动声色的看他。
“呵,”乐子期不急不燥,笑容还挂在嘴边,暖洋洋的,“我师父脾气还不错,只有在打赌快输了的时候,才骂人的。”
噗,皇甫大哥都乐了,乐子期呀乐子期,他当真是在夸奖自己师父?
亟初禾也难得勾起唇角,负手转身:“我还有事,后会有期。”他竟再不提方才自己师父被骂一事,径自扬长而去。
顾回蓝则考虑更多,对于亟初禾他仍不能全然相信:“他.......”
“他应该是去五毒教。”乐子期道,飞星逐月锁是顾回蓝破的,教众是他用瞳术伤的,这新仇旧恨的,只怕此刻祖坟都让人家惦记上了,露面当然多有不便。唯有亟初禾合适走这一趟。
顾回蓝看他表情,似是对亟初禾此行胸有成竹,心中莫名有些不快,忽想起之前的一件迷惘:“你怎会当时一进山门,就猜到是他?”
“因为师父说过,七巧殿非善良之辈,仅此一人有侠义心肠,嫉恶如仇从不伤害无辜。”
乐子期说得理由越充分,越自信,顾回蓝听得越刺耳,好像当初白头翁形迹败露之前,释然还在处处为他讲话一样的感觉:“所以你根本没见过他。”
乐子期不置可否:“有些人看了二十年未必真的认识,有些人从未谋面未必就不相熟......”
顾回蓝说不出话。当初,释然吃亏就吃在这里。
“师父,什么时候教我真正轻功?”
这一句师父倏地将顾回蓝推得更远,更别扭。
谁知乐子期还有兴致勃勃的第三句:“武斗或许更有趣。”
一块大石头终于从天而降猛地压在顾回蓝的胸口,闷得他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