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又开朗,对此容泽不置可否,说,“师父其实也是个很开朗的人。”众人这才停住叽叽喳喳的嘴,不做声了。
“你们不觉着?”容泽不明白了,难不成因为师父生得丑,人们就不愿意深入了解他了?这未免太以貌取人了!
“不觉着。”素日里与她聊得很欢的小厮望着天道:“庄主是个做大事的人,又一贯高高在上,我等只需仰望即可。”
“……”
敢情是因为他还是个小人物,所以大家都愿意与他做朋友?!容泽苦笑不得。
“在你们心中,你们庄主就是如此?”他不甘心地又问一遍,有个丫鬟点点头,“你不知道庄主有多霸气,当初山庄初立,毫无名气。”
“然而,庄主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让流云山庄扬名立万,成为了武林第一大庄。”丫鬟双眼放光,“你猜他做了什么?”
“……”容泽摇头。
“笨呐你,就是为武林除害啊。”丫鬟捧着脸陷入了自己构造的场景中,“那些武林公认的祸害败类,都被庄主一一逮住,然后在武林大会上交由大家处置。”
原来如此。
容泽点头,怪不得武林中人都这么卖他面子,原来是个干实事的。
如此,就更符合他容泽的处世为人了。他原本就想着成了大侠,惩恶扬善为民除害的!
………………
又过半月,容泽的剑法已练了个七八成。
青衣人表示,“不如我们正经比一场?”
“好。”容泽干脆利落地答应,眼珠子一转,又道:“那我赢了,能提个要求么?”
“随你。”
“这样吧,师父,如果我赢了,就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如何?”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青衣道。
“当然,师父可要小心了。”
而这一次雪地里的一场比试,全庄的人都在围观,容泽拼尽了全力,在青衣人的剑刺上他的双眼前一刻,他的剑头停在了青衣人的脖颈上。
以情况来看,是容泽赢了。他却没有露出半分的高兴,追着青衣人去了他的房间,在青衣人关门的一刻,成功阻拦。
“师父,你答应我的要求呢?”容泽笑眯眯。
青衣人巨丑的脸上没有显露出半分的不满,他打开门让容泽进来。容泽一看事成了,立即又装模作样地恭敬起来,“师父你坐。”
想要把青衣人按在椅子上,却发现青衣人已手快地撕了脸上的面皮,露出了一张与之前云泥之差的清俊相貌来。
于是,在这之后,一旦再听到庄里众人议论青衣人巨丑时,容泽都忍不住扭曲了一张脸心中暗笑他们的无知!
可同时,他又将将意识到,人果然得到了某一程度,才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真相。如若他不是当了青衣人的徒弟,又怎么会知青衣人的真面目,又怎么会知原来这个供众人仰望的男子竟然是大陵的太子?reads;!
然而,当时站在房间里的他脑子懵了好久,才惊觉这个人他见过。昔年,同父母进宫,那站在煊惠帝身边的少年,面无表情又故作老成的太子殿下!
太子见容泽还呆呆站着,不由微笑,“容公子,好久不见。”
“太子殿下!”终于回过神的容泽屈膝下跪,心中却为自己被他摆了一道暗暗不爽。
一个太子,不在宫里好好呆着,跑来武林糊弄人,你好意思吗!
显然,太子是好意思的。他好心情地坐下来,“起来吧,以后这些就免了,你是我的徒弟,和朝中那些人自然不同。”
容泽面无表情起身,不吭声。若搁以往,他可是能说得很,太子不出声,他都能自顾自地唠一上午。
“明日,你就要接替庄主之位了。”山庄后继有人,这人还是个朝中重臣之子,太子求之不得,“你可愿意?”
“这么快?”容泽吃惊。
“你赢了本宫嘛,本宫自然就得把庄主之位拱手相让。”太子见他面上要怒,又安抚了一句,“等你玩够了,再找个人当就是了。”
容泽心里的怒气噗一声就被这句浇灭了,“果真能如此?”那也太不负责任了,容泽嗤之以鼻。
“你若不想山庄败落下去,也可继续努力。”太子看穿他的内心,只觉自己没看错人,他道:“总之,这山庄从明日起,就是你的了。”
容泽这会已不恼怒他这疑似耍着自己玩的行为,他现在是纠结了,山庄是太子建的,想必付出了一定的努力,他这种就如窃取别人果实一般,实在令自己不耻。
“容泽,有些道德是不需要恪守的。”他神情的变化丝毫瞒不过太子,太子看着他慢慢道:“诚然建这山庄费了本宫不少的力气,但是如果你能将他保持下去,甚至将它发扬光大,那么你就远远超过了我。”
容泽听罢微微动容。
“明天一宣布,山庄众人眼里看到的就不再是我,而是你了。我的话对于他们而来不过耳边扇过的一团风,他们却会对你马首是瞻,言听计从。”
“你可能会觉着他们无情,过河拆桥,墙边草随风倒,但万事就是如此,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回顾过去或被某些东西困住,那样只会让你停滞不前。”
“容泽,你考虑的太狭隘了。我想容大人许是没对你说过这些。”太子眼中翻涌起了暗沉的情绪,他一字一句道:“心中若终日被那些莫须有的东西所挟,你怕是永远都成不了强者。”
语罢,不等容泽有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