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一式端华而有力,不是傅归月又是谁。
趁他没瞧见自己,舒慕泠掉头就跑。
耳畔,剑客朗声念道:“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话音未落宛如疾风擦肩而过,去路已被拦截,舒慕泠脚下一个没刹住,就被凹凸不平的鹅卵石绊住,仰头摔倒。
“救命——”她心想着堂堂拜月教教主,剑魔舒家的第不知道几代传人就要平底摔个狗吃屎,实在是丢人丢到家了。
傅归月长臂一伸捉住她的手臂,大力一拉她就站直了,但是他力道非但没收,反而又加了几分,舒慕泠面色大变,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前倾过去。
“哎哟喂!”她脑袋重重的磕在温暖的胸膛上,她刚要开口,却有酒气窜入鼻子,混合着海棠花凛冽的香气,简直让人未饮先醉。
傅归月的手落在她的腰际,舒慕泠哆嗦了一下觉得这趋势不大对。
“你喝醉了!”她用力推开他道,定了定神,却见白衣剑客俊美的面孔在酒气的氤氲下微微泛红,他本就好看的眉眼此刻显得多情而忧郁,他平时都是镇定而理智的,眸光澄澈如寒泉,此时却带着淡淡的湿意,仿佛被海棠浸染成了暧昧的粉色。
“你为什么会来?”傅归月问。
“我来......睹物思人来了,小寒和唐盟主从前对我不错........我有些想他们。”舒慕泠撇撇嘴辩解:“我事先可不知道你在这儿。”
傅归月偏过头去哼了一声,他掌中拿着个小酒坛子,此刻扬起脸来便喝,方才也是一手酒来一手剑,那样大开大合的动作却没有将酒坛摔碎,舒慕泠看的有些傻眼:“你.......你大晚上的在这种没人住的宅子里喝酒舞剑吟诗作对......还真是有雅兴啊!”
傅归月放下酒坛,转过身去咳了两声,舒慕泠皱眉道:“以前也没见你喝过酒,你能不能喝啊,咳成这样喝酒不会越喝越坏吧.......”
“你还说我。”傅归月慢慢的笑了起来,声线喑哑而颓唐:“你跟我难道不是一样的?”他霍然转身,握住了舒慕泠的手,他的掌心滚烫,舒慕泠猝不及防,却被他捉了手置于胸口,隔着层层衣衫,她也可以感受到雷动的心跳。
“你在这里,烙下一个印记,却不打算管了?”傅归月断断续续的笑着反问了一句,舒慕泠有些迷惘:“我,我不太明白.....”
“你不明白.......你竟然告诉我你不明白。”傅归月狠狠的将她拉近,两个人几乎是撞到一起:“你真是无情无义。”
舒慕泠觉得难以思考,大概脑子已被酒气所侵蚀了,傅归月近在咫尺,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yù_wàng在心里又一次蠢蠢欲动起来,微凉的风掠过她的脸颊,拂动她颈上的丝带,她狠狠一哆嗦,猛然间想起那天,就是这个人,怀里抱着另一个女子,口中所有的温言细语都是为了另一个女子。
“不要逼我啊傅归月。”她低头狠狠地咬牙,伸出手去攥紧了他胸口的衣服:“不要逼我......”
“哗”她用力将傅归月推倒在海棠丛中,顺势压上去,分开双腿坐在他的腰上,傅归月支起上半身,微微愕然,却见红衣女子猛地扯开自己的发带,长发如瀑垂至腰际。
“傅归月!”舒慕泠双手摁住他的肩,用力将他禁锢在地上,恶狠狠道:“你看清楚了,我预备做什么!我是舒慕泠!是剑魔,是妖女!我随心所欲!我不是你那个懵懂天真不谙世事的秦紫檀!我可以忍受你不喜欢我,但是我决不能忍受你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的替身!亦或是把感情当成一种施舍!如果你不喜欢我你就不要来招惹我!不要给我一丝一毫的希望!”
她拼尽力量的吼完最后一个字,看见傅归月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他薄薄的淡色的嘴唇龛动,似是要说些什么,她知道无论说什么都一定是自己不愿意听到的,她干脆俯下身去,用力吻住了他。
海棠树在风中摇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宛如情人之间的欲语还休,饱含愁思。良久,她才放开了傅归月,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宛如溺水之人重新获得了呼吸。
她低头看向傅归月,他的嘴唇被自己□□的有些发红,下唇被自己发狠咬了一口,血迹斑驳,竟另有一丝妖艳感,傅归月双眸有些空洞,似是无法从巨大的打击中缓过神来,直勾勾的看着天,她苦笑了一声,没想到自己还能做到这一步,大概是疯了。
她撑着地面站起身,拉了拉衣襟便要离去。
身后传来巨大的响动,她微微一惊转身便要闪躲,为时已晚,傅归月一把将她拉了回去,海棠花枝东倒西歪,有缤纷的花蕊坠落,她眼前一阵迷离,竟已被傅归月翻身压倒。
“你!”她刚要挣扎双手被师兄一手提到头顶摁住,她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完全忘记了师兄看似温润如玉但其实还是一个名震江湖的剑客,力道之大是她完全无法挣脱的,紧接着,她就为刚才所做的事付出了代价。
她瞪大了双眼,嘴唇上的质感与刚才自己单纯笨拙的发泄截然不同,师兄是温柔的,缱绻的,视若珍宝一般,她的呼吸也被攥住,随着他的起伏而起伏。
“你觉得,我会傻到为了找一个替身,在昆仑待七年?”许久,傅归月放开了她,凝望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问。
是责备?是拷问?她无法回答,只是细微的发抖。
“人生能有几个七年?这七年,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