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梁听他一口一个岳掌门,显然是要与过去的情谊一刀两断的架势,怒道:“别叫我岳掌门!”
姜齐冷笑:“那你想我怎样叫你,师弟?我早已经被师父逐出了师门,你这一声师兄我可担待不起。”
“姜齐!”岳梁啪的一声重重扇了姜齐一耳光,喝道:“你口口声声师父,却不愿意认我这个师弟,你想逼我吗?”
姜齐从昨日被绑在这里,没吃没喝还挨了一巴掌,怒火到达极点,当下也不再忍气吞声了,针锋相对的怒道:“那你想要怎样?我逼你?笑话!你他妈的把我解开!”
岳梁见他发火,反倒冷静下来笑了:“师兄别动气,我只要想听你说实话。”
姜齐道:“我说的就是实话,你还想听什么?”
“师兄,你不要装傻。当年师父为什么不传我青龙剑法,你知道,我也知道。”岳梁端起桌上半冷的槐花茶,抿了一口,清香扑鼻,他缓缓道:“你离山那日,师父和你说的话,我全听见了。”
姜齐猛的抬起头看着着岳梁,心神大乱,他知道,他全知道了?姜齐是真的慌了神,他图秘诀,图掌门之位,姜齐全不在乎。可他要的不是这些,他要的——他给不起。
岳梁一击即中,本想乘胜追击,可他按捺住了,对这人不能逼得太紧,他给他时间,让他自己去想,让他自己落进他的掌心。
岳梁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从中倒出一颗红色药丸递到姜齐唇边:“师兄,我只想你陪着我,我不想伤害你。你吃了它,我就解开锁链,让你休息。”
姜齐狠狠看着岳梁,不说话。
岳梁解释道:“这是散功丹。不过你放心,这药只有十二个时辰的功效,只要你听话我就……”
姜齐避开他的手,冷笑一声打断他:“岳掌门可真是仁慈。”
岳梁见他顽固不化,起身将白玉瓶放回怀里:“你不愿意就算了。今晚就这样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姜齐转头看见窗外的月亮,月明如雪,心冷如冰。
第二日,岳梁果然再次来到清风小院,带着一个服侍的丫头,竟是当年服侍过岳明熙的清水。清水提了一个竹篮,岳梁令她将篮里的食物放置在小桌上,随后又取出一条银晃晃的铁链。
姜齐眼见他将铁链的一头扣在自己脚踝上,另一头扣在墙上的一处铁环处。那铁环是岳明熙做的,原是为了将木柜固定在墙上——当年的姜齐太过顽皮,岳明熙怕他被攀爬时倒下的木柜砸伤——如今却恰好成为禁锢姜齐的有利刑具。
将铁链扣好后,岳梁才解了将姜齐合身绑缚在椅子上的锁链,让他可以稍微活动一下:“师兄这两日都没怎么吃喝了,我令人做了些清粥小菜,你将就着用些吧。”
姜齐一身肌r_ou_酸麻疼痛,几乎已经没有了知觉,缓缓扭动了一下手腕,却不动筷子,只是冷笑道:“怎么,你想把我像狗一样拴在这里?”
岳梁将姜齐最爱吃的两样小菜移到他面前,自己拿起一副碗筷,一边吃饭一边说道:“师兄不要生气,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想强迫你,我只希望你能像小时候那样和我一起,小时候我们师徒三人不是过得很好吗?”
“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师父已经死了。”姜齐冷冷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的碗里夹了几样小菜,都是自己过去爱吃的:“岳梁,你忘了从前吧。”
岳梁泰然自若道:“师父不在了,可我还有你。”
姜齐道:“当年师父严令,我已被逐,此生不得再回青衣派。”
岳梁最恨这句话,当年就是因为这句话,让他和姜齐失散了四年,当下摔下手中的筷子喝道:“别跟我提师父!他已经死了,现在我才是青衣派的掌门人!”
姜齐见他胆大妄为,竟然不把师父遗命放在心上,当下口不择言的道:“岳梁!师父是怎么死的,只有你才知道!”
“你说什么?”岳梁失望之极,他双目通红,恨得快说不出话来:“好……好,好!姜齐,原来在你心目中我竟然是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以为是我害死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