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担心伤势情报在内部泄露,也不用烦恼飞来横祸。他身边有许多的同伴悉心打点,他独自一人的时光已经过去了。这样想应该也没关系吧,这样交托不算任性-吧。不二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积累数载的疲惫感一涌而上,瞬间把他拉入梦境。
多年养成的习惯,就算身心俱疲,不二还是在短寐之后立马清醒。由美子倾身拭去不二额头的细汗,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松了一口气:“烧好像退了不少。”
不二迷惑地眨了眨眼,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发烧。似是看出了不二眼底的疑惑,忍足敲了敲手中的记录板:“持续低烧。重伤第二天还到处乱晃,无节制地饕餮游乐,你真行啊。”
忍足的怒气把他的脸部线条磨得尖利,他的眼镜折s,he出凌厉的冷光。这个人的怒火是内敛的,无法扑灭也无法浇灭,不是一般的棘手。不二自知理亏,只能打着哈哈:“穿上白大褂的忍足君看上去才像个医生呢。”
面对主动降低姿态的不二,忍足也不好意思继续装冰块,他把记录板塞进大褂的口袋里道:“这几天你就在这里静养。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外出必须经我许可。还有——”
忍足掏出在口袋里震得欢快的手机:“回个电话给观月,他快把我的手机打爆了!”显然,他宁愿让手机在口袋里震着当按摩,也绝对不想接这个电话。对上忍足的黑脸,不二只得歉意地笑了笑。
“门诊医生可不是我的职业,所以这个人情我会先记在账上的哦~”走到门口的忍足突然回头狡黠一笑。
“放心。我从来没想过可以在你这里吃白饭。”不二反讽道。
被无缘无故贴上小气标签的忍足白大褂无所谓地耸耸肩,消失在门后。
忍足刚走,不二由美子就着急问:“周助,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她漂亮的眸子里浮现一抹y-in霾,扭动着不断膨胀扩大。不二不愿看到姐姐再次陷入那种无望的痛苦中,但又清楚自己不可能骗过姐姐的敏感。他只能避开重点,摆出一副全都结束了的坦然样:“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这就够了。不是吗,由美子姐?”
由美子是温柔的,她不会逼迫弟弟给出答案。不二就是利用姐姐的这点温柔,成功从这个话题上跨了过去。
目光滑过由美子晶莹细腻的肌肤,落在她那双瘦削的手上,不二感到眼角有些酸涩。原本多么漂亮修长的手,现在却瘦骨嶙峋仿佛失去了生机。虽然这几年由美子已经缓和了好多,可是每当看到她露出那种落寞的眼神,不二都恍惚觉得时空倒流到了那段黑暗的时间,就算现在由美子正手指灵动地替他削着苹果。
不二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把注意力聚集到手机上——一连串的未读短信和未接来电。打了个电话跟观月报备后,不二就开始盯着剩余目录发愣。他不知道要不要打,也不知道打了要说点什么。
直接发个短信说自己临时有急事吧。
不二这样想着也就这样做了,由美子看到弟弟勉强打起j-i,ng神发短信的样子,秀眉微皱。她利索地把苹果切块,c-h-a上牙签,并挑了一个送到不二嘴边:“周助,如果觉得困扰就不要强迫自己去做了。”
不二乖巧地吞下苹果瓣,满足般眯起眼:“谢谢。……姐姐不用担心。”
“周助,你一直都是个温柔的孩子。姐姐怕你受伤。”
“现在还能这么说我的,恐怕只有姐姐一人了。”虽然话语如此自嘲,不二却毫不在意地从水果盘里又偷了个苹果瓣塞进嘴里。
他的小撒娇或许也只有在由美子面前可以一览无余了。
“周助。”
“嗯?”不二又塞进一个苹果瓣,嘴巴塞得鼓鼓的。
“你的伤是不是跟青学的孩子有关?”
吞咽下最后一口苹果,不二停止了动作:“姐姐你太过担心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这嘛,还吃光了你削的苹果。”不二调皮地眨了眨眼。
没有否认。由美子目光炯炯地盯了弟弟好一会儿,在看到不二周助眼中的某种东西后,叹了一口气:“纠葛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理得清的,如果周助你如此希望的话,那我也愿意放下。”
“这是预言吗?”不二显然没怎么听懂,他总觉得由美子话中有话,暗藏玄机。难道这算是占卜师们的通病吗?
“说起预言,要不要来一次占卜?”由美子提议。
不二欣然应允。仔细想来,姐弟俩的这项日常活动好像已经很久没进行了。姐姐每次占卜的结果都很准,提出的意见也很到位。最主要的是,在那段黑暗岁月后,能看到由美子姐重c,ao旧业,他很开心。
可是这次由美子占了一遍又一遍,变着各种花样重复占卜,每收一次牌脸色就变白一度,几轮下来,姣好的面容已然惨白。
不二担忧地问:“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占卜结果不好?”
由美子的手有些颤抖,但她再次重洗了一下牌,在不二面前摊开:“多年荒置,手法有些生疏了,再来一次吧。”
不二随手选了一张牌:“由美子姐,不用太着急,感觉会慢慢找回来的。先解释一下吧,弄了这么多次我很好奇是什么结果呢?”
“可是我忘记牌的释义了。”由美子飞快瞟了一下牌势,立马收了起来,她盈盈笑着,“我要回去查一下书。胡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