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掏出纸巾,动作细致地拭去不二脸上的泪痕和血迹,可是发现纸巾已全然浸透,却还是无法完全洁面干净。不断溢出的泪珠糊开了干涸的血迹,不二白皙的面庞不显狼狈竟然透着一点妖治。
“不用擦了,擦不干净的。放着不管,它就会恢复原样。”眼角带着一点晶莹,不二眯眼笑。
手冢皱了皱眉头,还想执着,但无奈手中的纸巾已经作废,他也只能放弃。不二的重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大部分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他支撑住不二软绵绵的身体,声音里有丝不悦:“不二。”
“先听我说吧。你不想知道事情经过吗?”不二打断了手冢的话,他知道手冢担忧的成分即将反超宠溺,“我刚刚可是把一堆混混一举歼灭了哦~那些人的目标是我,是我把英二牵扯进来的,我的世界就是这样,只有伤害和被伤害。”
“我憎恨着这些的同时,又无比感激自己拥有这些。呐,手冢,你能看出这里发生过一场激斗吗?你能想象这块地方几分钟前的群魔乱舞血r_ou_模糊吗?只要一个电话,他们就全部收拾掉了,在我力竭倒地之前。”
“你懂得那种在绝望中突遇曙光的感觉吗?就算那是地狱的鬼灯,我也已经扑过去了。他们并没有错,错的是他们存在的这个世界,可是他们背负的罪孽是穷尽一生都无法抹杀的,钉上十字架的他们又有什么自辩的理由呢?”
“而我,既然握住了这根权杖,就必须以伤害为名去护住他们存在的意义,不然就会像那些惨遭抹杀的人一样,彻底失去踪迹。我必须背上他们所有的罪孽,既然我需要他们。”
不二幽深眸子里那蔚蓝的大海波澜不惊,在暗夜航灯下波光炸裂。他的表情依然柔和,就像道着睡前故事一般。
他把自己所处的世界完完整整铺展在手冢的面前,他道出全部事实的理由很简单——
“这样的我,是无法逃脱这沉重的枷锁的。”他已经给自己下了判决书。
“那就带着枷锁前行。一起。”手冢握紧了不二的手,沉稳的声音让人安心,“不要大意地向前行。”
噗嗤一声不二笑了,在这么严肃的气氛里突然爆出一句口头禅,太可爱了。不看气氛的功力还是一如既往呢。
可是,手冢你知道吗——
, nobody go very far…
我也如小王子一样,就算一直朝前走也不会走出多远。
因为我的世界已经被千千万万命运枷锁所限制,变得很小很小了。
to be ued
☆、cer 22 伤势
cer 22 伤势
菊丸并没有受伤,说是后脑勺被击中倒不如说准确位置在脖子后方的脑干处,借由向后的惯性,击中的实际力道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重。按道理只是昏迷一段时间就能苏醒,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他还是没有清醒。
大石有些着急,明明检查结果并无大碍,可是为什么还会昏迷不醒?他没有把此信息告诉任何人,只是选择一个人守了一夜。因为他心乱如麻,完全无法理清思绪,就算拿起电话想通知伙伴也不知道该提些什么,给出怎样的反应。
那时他正在气头上,任何狠毒的言语都可以轻易脱口而出,可是当菊丸无碍的讯息传出时,他才慢慢反应过来,不二的伤看上去要比菊丸重得多。
不二身上的伤已经严重到使其无法亲自送菊丸去医院的地步,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只够支撑他独自离开的程度。他不想在同伴面前倒下,他护着自尊不知到何处去自我舔舐伤口。
而自己却在不二最脆弱的时候用最锋利的武器刺中了他的心脏。
所以,英二,你没有醒是对我的惩罚吗?
你是埋怨这样的我才迟迟不醒的吗?
如果是这样,我认错,好不好?
手冢进入病房的时候,大石正低着头两手紧握地坐在看护椅上,面容憔悴了不少,黑眼圈尤其明显。而这个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手冢。”他抬起头,一脸疲惫。
“菊丸还是不醒吗?”进来之前就已经向医生打听了情况,可是事实的冲击力远比想象的要大。
“医生说没有大碍,可是英二一直不醒。为什么呢?你能告诉我吗,手冢?”大石的脸上全是无助,他掐紧了自己的手,“为什么青学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孽,为什么要承受这种痛苦……”
“大石。”手冢清冷的声音就像是神谕一样,带着不容置喙的魄力,让人深信不疑,“青学是不会败的。”
差一点就可以愈合了,下一秒却风云聚变,怎么可能不去怀疑或许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可能被容许的罪孽。
就算如此,青学的帝王依然坚信未来的曙光,他的步伐不曾动摇,他们将继续前仆后继地投入熔炉中,直至成品出现。
大石的表情舒缓了很多,无论什么时候,他都绝对相信手冢的诺言,那是指引他们向前的标志。
“英二会醒的,到时候可以拜托你打电话给大家吗?总觉得每次这种消息都是我通知的,我已经对这种衰运无力了。”
“啊。”手冢应允。
“还有不二……”
“他马上就来了。”
大石捏了捏左手,似乎压抑下什么东西后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