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剑气却稍稍一转,依然削中左肩。这下伤口颇深,已伤筋骨,左手难用。
萧华沉声道:“若知悔改,撒手投降。”
虬须妖人看向提不起的左手与铜钹,面露挣扎之色,片刻道:“这位仙长……”突然间左手所持铜钹飞到胸口住贴住,右手持钹猛地撞响。
萧华面色骤变,疾飞而退,无形的巨浪推过来,压得五脏俱痛,冷然道:“我这一丝善念,你的一点生机……”随即硬推出一道道掌力,压向虬须妖人。
虬须妖人围着他边躲边敲,萧华难抗这冲击力,口中不断有鲜血溢出。
“哐当”第四声响起,虬须妖人得意的脸色突地僵住,他的身后,一个看不到的萧华将隐迹的宝剑刺入他的后心。铜钹掉落,萧华挥手收了铜钹,隐形□□回归,萧华用袖抹去嘴边的血迹,看着虬须妖人掉落地面摔成一滩血泥。
☆、拐走美仙人
萧华立于高空,见脚下仙山花树残败,半山毁塌,又见师父立于一块大石上正满面愁容,心中也颇难受。此时仙门这方已占上风,不断有妖魔投降,萧华又望了一眼师父,便回转锁妖塔,速度比来时慢了许多。
萧华进塔前消去身上的血迹,入塔之后法力立失,只觉胸中剧痛无比,塔内闲逛的妖魔实多,萧华紧握宝剑,掩藏难受,缓步上到十楼。
白宣只颔首示意,转身便往楼下去了。
萧华步入结界竟站立不住,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他所受内伤本就不轻,入塔又失法力,是以更显沉重。
小妖精原本正欢喜,见他如此,落泪急呼:“萧华……萧华……”她虽妖修多年,对于凡人的点穴解穴之术却全然不懂,只能躺在榻上发急。
萧华喘息片刻,冲她摆摆手,勉力笑了笑,以安她之心。小妖精心下忧急懊恼,又不敢惊扰他,只能咬唇盯着他看。萧华又闭目歇了好一会儿才支剑起身,走到榻前替小妖精解了穴。这番折腾又牵动胸中痛楚,“噗”地又吐出一口血来。
“萧华,你怎样了……是哪个恶妖伤了你?”小妖精抱住他痛哭,将他放到榻上,转身就走:“我去找药。”
萧华仓促间拉住她的袖口,道:“别去,我的伤其实没那么重。”话声低低的,有气无力。
小妖精满心担忧,还想走,萧华又拉了拉衣袖,小妖精只得蹲到他的身旁,道:“我去去就来。”
萧华摇头不允。
小妖精心知这些祸事都是自己惹来的,见他伤重至此,反不敢违他的意,一时间徘徊无计,愧疚之下大哭起来:“你是不是恼我惹来了这许多妖魔?”
萧华低低地叹了一声,想伸手替她拭泪却没力气,又叹了一声道:“只不过是换了个战场而矣。”停了停,又道:“只怕,你的事要成了。”
“嗯?!”小妖精呆了呆,想要问话,又不想惹他费神,心中更生愧疚,泪水滚滚而落。
“我养养就会好的。你乖乖守着。”萧华握住她的手,闭目不再说话。
小妖精见他脸色惨白,额头有汗,眉头时不时皱起,显然极痛,心中关于要不要去找药更加纠结难定。若是平时她早由着性子办了,这会儿却没有勇气违他意愿,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煎熬。
“师兄……”
“进来。”
“回去吧……”
小妖精背身也能听出是温奕的声音,大喜之下唤了进来,却不想萧华让温奕回去,立马又叫道:“快进来。”
萧华的声音极低,偏生温奕就是能在小妖精的声音中听出他的来,她提着药箱不敢进,沉思片刻,才道:“我替师父看过才来的。”
萧华挣扎着欲坐起来,小妖精赶紧扶他。萧华问道:“师父还好吗?”
温奕道:“我进去说好吗?”
萧华嗯了一声。
温奕很自然地穿透结界走了进去。萧华这才想明白她是得了师父允许前来的,鼻子一阵发酸,险些落下泪来。
温奕只看了他一眼,便不敢再看那憔悴的颜色,深吸一口气,藏住心中酸楚,将手搭住他的脉息细细诊断。
萧华提气问道:“师父怎样?伤亡如何?”
温奕收回手,边从药箱里拿药边道:“师父受伤不重,有我们照看着,师兄不必担心。门内伤亡也不甚多,他们都轮回去了。”
“嗯。”萧华暗叹了一声。
小妖精道:“温妹妹,萧华伤得严重吗?”
温奕道:“若是在塔外,以师兄的法力,原也不算重……”小妖精不满地努了努嘴,这些年她俩没少斗嘴架,这会儿小妖精还是选择忍了她。温奕将一瓶丸药交给她道:“先喂师兄吃一粒,以后每日两粒。好好记着时辰。”又拍拍包好的药包和一个小药炉,细细交待了各种细节,最后不忘再提醒“好好记着时辰”。
小妖精无声地跟她重复那句“好好记着时辰”。温奕只作不见。
萧华既愧且慰,看了这一百来年她俩的玩闹,知她俩是相斗相喜,温奕总算已放下许多。
萧华伤势沉重,小妖精难得忍住性子不焦不燥地日夜照拂守护,温奕则每隔几日便来诊治。
待到半月后,萧华已恢复生气,原本是喜事一件,可惜他却暗暗哀叹这结界太小。原来一个小妖精平日已经够吵了,不想每遇温奕一来,两人便没完没了地斗嘴,直到温奕气呼呼地离去。
叹……
不过,好在她俩前日吵崩,隔日谁也不记气,他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