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你不怕是假的?”
“假的也够值钱。”
“那你以后会搬家么?”
玛丽甜甜一笑:“应该不会,因为我很喜欢这里,这里的环境很不错,童年时已经受够颠沛流离和担惊受怕,现在偏居一隅发展事业是我们全家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难道你以后要找我算账?”
我连连摆手:“别多虑,我就是随口问问。”在漫长的生命中,我居无定所,曾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人才是我留下的真正印记,有时候我会担心人们的乔迁———尤其不喜在几十年后那些不知情的人于某处偶然看到了丝毫不见老的我,那真是大写的尴尬,还有麻烦。站在哥的角度,所有的人类都不搬家最好!
玛丽笑得更甜:“如果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来找我了哦。”
天上的鸟雀欢快的喳喳鸣叫,大朵大朵的镀上光圈的白云安逸的缓缓游走。脚下的石板路花纹纷错,小小黑黑的蚂蚁洞在石板的缝隙里安静的筑着,好像一切都本该如此,又不过如此。
我逮住刚刚说玛丽已经搬家正在庭院里浇红色月季花苗的老先生,努力的撑出笑脸:“那您知道玛丽他们搬去哪里了吗?”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白发苍苍、满脸是斑的老邻居放下手中的水壶,很伤感的看着我:“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欧洲吧,这还是我问了很多遍玛丽才在上汽车前告诉我的,但是具体的就不知道了,他们走得很匆忙,都没有提前说一声,明明都做了几十年的邻居,玛丽的年纪也大了,竟然就这么突然地离开了……都走吧!走吧!这个小镇现在哪里还有原来的祥和?到处都是叛逆又让人讨厌的刺青小年轻,唉,一提起这个我就生气,你说这个社会怎么变得这么……啊,抱歉,你也是个年轻人。”
我不痛不痒的说:“没事,我不是这个镇子的。”也不是年轻人。
我继续问:“您记得他们具体是什么时候搬的家么?”
“就是六天前。”
六天前?拉斐尔的墓看着也是被新毁的,还有新来的墓园管理员……
我说:“多谢。”顿了一下,难得且真心的补充说,“愿上帝保佑你。”
老先生笑了:“谢谢,你是个可爱的年轻人。”
我匆匆赶回墓园办事处去查询前任墓管的通讯地址,想着他们一定知道点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发现他们也于前日双双搬家跑路,同样的,具体不明。
十足蹊跷———做这些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又在针对谁?
脑中灵光一线,岩浆家族!对,我该去问问岩浆家族。
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坐上客机穿越大半个美国不食不休的按着记忆中寻到我救起的岩浆家族掌权人最后(1917年)跟我说过的大本营的地址,却发现那里连半座办公楼都没有,早已变成了连锁超市靶子店。超市里面商品琳琅,灯光亮眼,三三两两的人们拎着购物袋子进进出出,顺着电梯上上下下,一派的采购愉快。
我不甘心的跑到经理和财务的办公室、员工宿舍、地下车库利起眼细细查探翻找……
整整十天,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