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镜前有四个牙杯。一粉,三蓝。
这里不是一对新婚夫妇,而是一妻三夫的家。
难道男女比例已经失调至此,一妻多夫合法化了吗?在正常男权社会,很难想象多失调的男女比例会导致如此制度。那么,末日源泉是性别失调?可新生儿骤减不代表人类会灭绝,一般世界意识自救时,科技会倾向于这方面发展。
世界意识自救?原容晃晃脑袋,这种想法虽略微玄幻,但不无道理,在他的小世界,便有人口负增长的发达国家着力研究脱离母体婴儿培养。
世界不会把他们放在必毁灭的时间段,在这个时间段,一定还有问题。
可惜三个卧室内私人物品大多被打包带走,余下的都是些没用的物品,,扑克牌,饰品之类,只有床头柜发现一个余量极少的打火机。
三男一女的关系,他很在意。以及相框上的血是谁的?入侵者?这里没有尸体,外面一具狗尸,致命伤也不是相框导致的。
原容不信邪,又来回翻过一遍,仍旧毫无线索,他看向墙上的表——令人欣慰的是还在走,他在这已经浪费了将近四十分钟。
狗尸可能是二三楼的人做出的。太高层在乱世没心思抛尸太远,要知道,那只狗估计生前至少一百斤。
原容闭上眼,可能的场景在脑海静静刻画:狗怪来袭,惊扰了一家四口,他们奋力杀死狗怪,并决定外出避难。
一个矛盾使他在意:仅一只狗怪,人会惊慌至搬迁吗?
他记下时间,16点10分,匆匆上楼。三楼门口贴着一幅还算新的福字,落灰不多,应是几月前贴的,锁着门。四楼门口有两袋生活垃圾,锁着门。原容试图敲门,无人回应。
到了五楼阶梯,原容皱眉。
地上全是血。零星滴落台阶,还有楼梯扶手,全是干涸的血迹。从数量来看,是自下而上的,五楼住户门口,则沥落更多——伤者进了门。
意识到这个,原容快速上楼,门却锁着。他再次观察血迹,血迹没有被脚印触碰的痕迹,即是说,血迹完全干涸前,无人出门或进门。
——极有可能伤者已经死在家里。
而家门锁着。他在提防凶手。
这里一定有线索。原容顾不得对死者的礼貌,唤来湍流冲击门锁,一下,两下,门锁处破碎一处大洞,原容小心伸手开门,入目便是一具干尸。
触目惊心。
原容复杂的看着尸体,这是个近四十岁的男子,穿着深灰运动套装,双眼紧闭,腐烂程度并不高,静静地坐在血液染透的沙发上,双手无力滑下,胸口深深c-h-a入一只锐利兵刀。而从周围家具来看,他是自杀。
大腿,小腿,双臂,均有尖牙啃咬的痕迹,如果推断没错,门口血来自本人,凶手便是二楼狗尸。
让原容疑惑的是,他为何要自杀?正常情况人受了伤,不该去医院求救吗?退一步说是乱世,也是处理伤口,不至于被狗怪咬伤就自杀吧?怪异的男女比例,怪异的废弃城市,怪异的新鲜白骨,以及这个受伤就自杀的男人,被狗怪吓到就搬迁的一家——承受能力太低了吧?
他调查这个屋子,是个典型单身男人住所,家具只有必需品,没有装饰品,水杯是买饰品送的赠品,床单是最普通的蓝白格,衣柜里衣服只有几套运动服,零钱三三两两堆在床头。还是毫无线索。
原容烦躁的理理头发,床头简单的闹钟提醒他,已经16点35分了,他才巡查了一个单元,且毫无进展。
每个世界难度不同,体现在许多方面,比如上一个世界及其难缠的螣蛇,他碰巧掌管水元素克制才险胜一筹,相应的救世线索也好找;而这个世界看似没太多危险,却无从下手。
无从多想,他必须在太阳下山前完成这里的探索,与奥德伦特会合。
太阳下山是主位面特有的计时方式。
在很多小世界没有计时用品,比如原始社会,抑或完全崩溃的社会,因为原始的计时方式尤为重要。而太阳下山,黑暗来临,也往往是危险的来源。许多怪种异性,只活跃在夜里。如果白天找不到线索,夜晚危险的可能性就极大。他和奥德伦特必须在天完全黑前找到避难所。
原容默念着逝者安息,把兵刀从尸体胸口拔下,唤来清水冲洗干净。上手掂掂,重量对他这种身体素质中等的人来说刚好,在末世,即使身怀异能,也从不拒绝任何一个武器。
他迅速跑去第二个单元,傻了眼。二单元的单元门被铁栏杆封住,儿臂粗的铁链从外封上,这让他无从下手:粗水流没有着力点,细水流没有破锁威力。他只得记下,等奥德伦特兴许有法子,去了三单元。
三单元楼道里摆着一些盆栽,多是易成活的吊兰、仙人掌之类,原容注意到,仙人掌还很新鲜,即使落灰不少,也鲜绿□□:这里的居民离开没有太久,不会超过半年。这个时间段又缩短了:半年内发生了什么会使人紧急撤离?而街道破败程度来看,应是近十年没人气了。
一楼住户也自杀了。这是一位不到七十的老爷爷,头发还未全白,却通过相同的方式自杀了:一把菜刀刺入胸口。原容观察尸体,老人身上并无外伤。在卧室,原容找到一张珍藏得很好的老相片,是一对夫妇和一双女儿,从衣着和背景,拍摄大概在二十年前,自杀老人应是照片上的男主人。卧室衣柜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