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风抚过,月明星稀的夜空不知怎的落下雨滴。雨水落在身上,冰凉潮s-hi。无为抬首看一眼有涯,“回房吧。”他刚准备起身,顺手去接雨水,忽地察觉有异,“妖气!”
不远处一道黑色的剪影,手里撑着一把伞,随着它渐渐走进,妖气越来越浓烈。
无为大喝一声,“何方小妖?竟敢造次!”
“找得我好辛苦。”对方说着,一手收了纸伞,抬起头来,倏然一脸吃惊,“怎么……”
汩淼话还没来得及说,无为手上已经化出施无畏,提棍就招呼过去。它立即抬手一个化形,闪到有涯身后躲着,趁机问一句,“什么情况?”后者给他一个同样茫然的眼神儿。
无为一招扑空,转身又是一棍劈下。
有涯连忙接住施无畏,“无为,先别动手!”心中思忖,难道无为连汩淼也不记得了?
“放手啊!别挡着我降妖!”无为手上用劲儿一转,夺回施无畏,起手运劲。
“别打!这位是……是我的老朋友。”有涯语速飞快地解释道,“汩淼虽然是妖,但它j-i,ng通各种疑难杂症。我……我就擅作主张,请它来帮你看看,白发能否恢复。”
无为的棍子停在有涯面前,狐疑看着他,“你还有妖类的朋友?”
“你不是也有御龙皇吗?”有涯口快地言道,猛然惊觉说错话,“我……我不是那个……”
“你俩慢慢聊,我先回房了。”无为收回施无畏,转身翻下屋顶,顺着窗户进了自己房间。
汩淼听得一脸迷糊,趁着无为离开,压低声音问道,“到底什么情况?他怎么白了?!”
“来不及解释了。”有涯谨慎看一眼下方,“总之情况很糟糕,这次要靠你了,先下去。”他思虑一瞬,补充一句,“他好像丢了一部分记忆,你千万别乱说话,一切看我眼色形势。”
有妖类朋友就算了,还特地请来为他医治?无为越想越觉得离奇,猜不透那小子在想什么,还是说疾病乱投医。但已经请来了,对方已经站在面前了。他还是会给有涯三分面子,不情不愿地坐下来,伸出一只胳膊。
汩淼不紧不慢地坐下,捞过无为的胳膊,探了探脉息,垂首沉思片刻,接着翻了翻对方眼皮,仔细瞧了瞧,继而又在对方脑袋上的几处大x,ue揉按几下。
想不到无为从头至尾没表现出一丝不耐烦来,有涯心中一阵感天谢地,冲对方赔着笑脸儿。
无为只是不想拂了有涯好意,也因为自己才告知对方最终决定,怕那小子经不起太多打击。他瞥一眼旁边,见汩淼一脸凝重,出言问道,“小……神医,可看出端倪了?”
汩淼不急着回答,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在背对无为的时候,向有涯使眼色,直到接受到对方眼中的示意。他才停步,对无为言道,“目前尚无头绪。”
闻言,无为一个没忍住,翻个白眼儿。瞅着有涯和汩淼,傻子才看不出来这俩有猫腻儿。不过,他心中对有涯早已是全然信任,既然是自己在场不方便,那便识趣一点儿,“这夜深人静的,我去客栈后院儿寻一坛酒来,不管有没有法子医好,就算是先答谢这位汩淼小神医了。”
也不待有涯同意,无为已经纵身跳上窗棱,一跃翻了出去。
“呼!”汩淼明显松了口气,坐得也随意了些,“啊,想不到还是那样说打就打,真不愧是……”
“嘘!”有涯走到窗边,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回到桌前,“你看出什么了?”
“你先回答我,他在双目复明之后,是不是又受过重伤?”汩淼见有涯支支吾吾,“你不说实话,叫我怎么断症?”
有涯只好将事情三两句说明白,“当时救回来,就白了头发。醒来之后,我才发现他丢了那段儿记忆。思前想后,我怀疑是那个到处杀僧焚刹的家伙,在无为身上留了什么暗招。”
听完缘由,汩淼叹了口气,“之前我就很想问,你为什么不肯告诉他实情?现在,我已经看明白了。”他顿了顿言道,“严格来说,咱们身份不同,我也就不掺合你们俩之间的感情问题了。只将我刚才发现的,以及推断的,说给你听。”
“从脉象上看,他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眼睛里面也没有余留的燄灵。”汩淼眉头一皱,“不过,他头上几处要x,ue,隐隐散发着异样的温热,但都极其微弱。只因我功体特殊,所以能够察觉一二,这也许便是无为满头白发的主因。”
“你的意思是,问题出在脑子里?!”有涯追问一句,不待汩淼言语。他一怕脑门儿,“五根汇聚于脑识,之前无为眼中的两只燄灵,或许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有涯一拍桌子,“我要想办法,把那家伙找出来!”
“失踪有一阵子了。”汩淼不疾不徐地饮着茶,“前天夜里,隔壁山头一座古刹,葬于一场无名大火。我本来是想赶去那边,碰巧路过,感受到你的气息,才做停留而已。”
“那你可有线索?!”有涯追问道。
“小道消息我倒是有一点儿。不过嘛……”汩淼顿了顿,一脸为难,“你我都曾与那家伙交手,想必知道,它身上除了有极大的火系元功之外,还有很强的鬼气在身。”
“那又如何?”有涯不满地言道,“只问,以你的元功来说,能不能压制住它?其他的我来负责,你无需多c,ao心。”
汩淼撇撇嘴,“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