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恶了……太可恶了!无耻的大耳贼,竟然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娘的,我绝饶不了你,刘备!”孙贲气急败坏咆哮道,“来人!给我调集军马,今夜我要亲自率军出动,誓要擒住这帮‘偷米鼠辈’!”
“伯阳将军,不可轻举妄动!”一旁的儒林校尉朱治急忙出声阻止道。
“恩~~?这却是为何?”孙贲眉头一挑,闷声回道。尽管孙贲军职要远高于朱治,而且又是庐江太守,但面对朱治之时却也不敢过于造次——只因朱治乃是江东军中的三代老臣,早年在追随孙坚、孙策之时就曾立下汗马功劳,而且其为人行事沉稳慎重,品行俱佳,故而在江东威望颇高。孙贲本人,更是被朱治看着长大的,从某种程度上讲便犹如其子侄一般。
“伯阳!庐江城扼守江北门户,乃是抵挡寿春刘备军的前沿,不可有失!此刻我江东内有盛宪叛乱,外有刘表寇犯,已是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再也经不得半点动荡了。在如今不知刘备军军力众寡以及实际用意的情况下,我等只应谨守城池,不宜轻身而出。城中军马本来便有限,若是再折去部分,则此城必然难保!”朱治语重心长地劝荐道。
“恩……话虽如此,但是……难道就让刘备军的这些鼠辈继续抢收我们的粮食吗?要知道,城中库存的粮草已经不多了,若是再失去了这批新粮,只怕要不了多久,咱们就只能喝西北风了!”孙贲虽然也知道朱治的话在理,但实在是心有不甘。
“……”朱治略一思索后,想出了一个办法,“不如这样——既然刘备军都是在晚上出动,我们便可组织百姓和部分士卒,利用白天时间抢收新粮,在天黑之前迅速运入城中,如此一来,至少还能保住部分粮食。”
“……也只能如此了……”孙贲左右寻思之下,也未能找到更好的办法,只得无奈答应。
“那好,我这便去安排抢收新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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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北畔,一叶挂江东水军战旗的轻舟正往东面急行,船上除了几名操船的士卒之外,另有一名奉孙权之命前往庐江传信的信使。不多时,船已行至长江与直通庐江的纵阳河汇入之处。
江畔浓密的芦苇荡深处,隐藏着几艘快舟。内中一艘快舟之上,年轻的锦帆营什长丁奉躺在舱中,仰望晴空,神态极为惬意。
“咕~咕~咕~~~”突然间,一阵水鸟的叫唤声隐隐地传了过来。
“头,有动静!”快舟上的一名锦帆军士卒仔细辨别了一下“水鸟”的叫声后,急忙对丁奉说道:“前面水里探哨的兄弟回报,一艘江东水军的轻舟朝这边过来了,马上就要进纵阳河,十有八就是要去庐江的!头,咱们是不是动手?”
丁奉眼中精光一闪,“倏”地一声立起身形,脸上泛起兴奋的神色,适才的庸懒惬意已经全然不见。
“娘的!等了快两天,终于有‘买卖’了!动手!”
就在那艘江东军的轻舟初拐入纵阳河之际,从其身后的芦苇荡中突然闪出几艘未悬挂任何旗号的快舟,讯疾无匹地靠近过来。
“什么人?”等到操船的江东军士卒发现后面几艘似乎“不怀好意”的快舟时,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足五丈。
“是你爷爷!”丁奉站立在船头,大笑着骂道。随即,丁奉迅速取出一张强弓,长箭上弦,微一发力,弓成满月。
“嘭!”雕翎箭应声疾射而出。
“啪!”长箭深深地钉入前方轻舟的桅杆之上,随着帆绳的断裂,满开的船帆迎风被吹落到河面之上。
失却了风帆的江东军轻舟速度立即降了下来,不多时,已被丁奉所乘快舟追至不到两丈远处。
丁奉迅速丢掉强弓,取出腰间的短柄朴刀衔在嘴里。强劲有力的双腿猛一发力,径自朝前面的轻舟上跃了过去。因为船帆被射落而微微楞神的几名江东军士兵,还未来得及回神,就已看见丁奉如从天而降一般,重重地落在了自己等人的船上。
“嘿嘿嘿……弃械投降,生;动手顽抗,死!自己选吧!”丁奉脸上带着不屑的笑意,伸右手取下口中的朴刀,倒垂在身后,冷冷地说道。
“杀!”船上的三名江东军士兵不堪被丁奉这个十来岁的毛头少年如此蔑视,一齐挥刀攻了过来。
“哼!不知死活!”丁奉冷哼一声,纵身上前,朴刀带着呼啸的刀风疾砍下去。
“铛!”“铛!”“铛!”三柄短刀几乎不分前后地相继飞上了天。
“噗!”一名最靠前的江东兵的脖子被凌厉的刀风抹断,鲜血飞溅,栽进了河中。丁奉毫不心慈,手中朴刀又插进另一名江东兵的胸膛之中,随即缓缓将刀身抽出,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