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梦境的推移,梦里那股沉痛压抑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窒息的感觉让她几乎熬不下去,她甚至产生了不如闭上双眼,就此沉眠的想法。此时,鼻间环绕着一股不同于熏香的清幽香气,仿佛熟悉至极,这是……
手指微动,苏蓉蓉紧闭的眼睛终于睁了开来。初醒的懵懂、纷杂的梦境以及内伤带来的伤痛,让刚刚醒过来的苏蓉蓉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状况。
“你醒了?”
直到耳边熟悉的声音响起,苏蓉蓉才渐渐回想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她勾了勾唇,仿佛不带任何意味,却又仿佛带着无尽的讽刺,道:“是,我醒了。”我终于清醒了。
石观音见她语气冷漠,心里那股某名难受的感觉又来了,而苏蓉蓉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引起了她的怒火。
支起身子,苏蓉蓉发现自己竟然还在昏迷前的宫殿里,没有力气再去猜测什么,只道:“如今我已是阶下之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再玩什么花样!”
石观音只觉得怒火冲天,心里又莫名觉得委屈,冷冷地看着自醒过来就一直低着头不看她的人,冷冷道:“那是自然!堂堂龟兹大王,是生是死也不过只是我一句话。”
闻言,苏蓉蓉立刻抬起头,急怒交加,道:“你究竟把我王兄怎么样了?”
可是一抬头,就见到那熟悉至极、绝丽姿容的女子,那一刹那,苏蓉蓉隐忍至今的所有平静仿佛就要彻底崩溃。手掌紧握,指尖指甲狠狠扎进手心,此刻似乎只有手心这一点疼痛才能让她勉强维持住自己的一点平静。
石观音见她果然抬头,心里没有丝毫因为自己猜中她心思的喜意,只有愈加旺盛的怒火。但是,她这个人,越是生气,脸上便越是平静。她甚至还带上一丝微笑来,这张天下第一美貌的脸带上笑容,是何等的动人心魄,但说出的话却让苏蓉蓉感到彻骨的寒意,“他是死是活全在于你。”
闻言,苏蓉蓉心里略有波澜,但又很快压了下来。她心里认定从前的一切都是石观音逢场作的戏,觉得大概石观音又要利用她做些什么吧。但是苏蓉蓉也明白,自己与王兄已是阶下之囚,她不怕死,却还是想要保住王兄的性命,哪怕只是暂时的。
苏蓉蓉眼睑低了下来,默不作声,妥协了。
清雅脱尘的女子沉默着,眉眼间的针锋相对也仿佛就此消散,此时仿佛穿越时空回到最初她们彼此相依、彼此相信的时候,这一幕让片刻之前还心里怒气冲天的石观音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石观音心里微动,神色也不再冷厉,眼中似有柔色,道:“只要你听从我的话,我保证你王兄绝无性命之忧。”
……
自那日起,苏蓉蓉就被石观音软禁在宫殿里。因着石观音的那句话,她不敢轻举妄动,让喝药就喝药,让同寝就同寝。
是的,同寝。从那日起,每晚苏蓉蓉都是与石观音一床同寝而眠。而不管入睡前两人隔着多远的距离,在苏蓉蓉醒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体永远靠在一起。
内伤一日日好起来,但是苏蓉蓉却自始至终都没能知道自己王兄的一丁点消息。虽是忐忑担忧,苏蓉蓉却也没怀疑王兄龟兹王是否已被下了毒手。
这日,苏蓉蓉正在寝殿里看书打发时间,却见石观音突然回来,心里有些奇怪。碍着她在这里,石观音都会避开这里处理事情。而龟兹刚落到石观音手中,政务繁忙,白天她是很少回寝殿的。因此,此刻突然见到她,苏蓉蓉有些奇怪。
石观音走近苏蓉蓉身边,徐徐道:“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寝殿里,是否有些烦闷。今日天气不错,我们一起出宫走走吧。”
苏蓉蓉不知她有何打算,但心知自己没有别的选择,便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两人换上平民的装扮后,便要出宫,可是石观音却突然拉住苏蓉蓉的手,掌心相握。温软柔嫩的手突然落入掌心,苏蓉蓉下意识的挣扎起来,想要分开,但是见着石观音别有深意的眼神,还是放弃了挣扎。
苏蓉蓉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眼神有些复杂,但最终还是回归了漠然。
苏蓉蓉起先以为石观音所谓的“出宫走走”,只是在王宫外附近闲走一番,谁知她似乎真的只是兴之所至,拉着苏蓉蓉四处走着,不知不觉间已经离王宫颇远了。
苏蓉蓉起先只是随意看看,但见着月亮城中小贩竞相吆喝,声音起伏,热闹颇似往日,而百姓间的来来往往也颇为平和,与往日一般无二的。苏蓉蓉似有所悟,心中的乌云拨开,有什么渐渐变得清晰了。
突然前面一处人群聚集,很是吵闹混乱,两人颇为好奇,便走上前去。只见那中间拉扯着一男一女,听着周围的言语,苏蓉蓉很快便拼凑出个大概:丈夫赌钱输了,要拿妻子去抵债,妻子不从,被丈夫强拖出门。
了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苏蓉蓉皱了皱眉,正要出手。谁知手里一空,身边的人已经飞了出去,干净利落地将那男子打飞出去,聚集的人群见到这场面一惊,担心被波及,立刻散了开来。
这时候,赌坊的人也来了,要追着男子讨赌债。那被打飞的男子竟也还清醒着,他眼珠子转了转,抬手指着女子,道:“我没钱,把我婆娘抵给你们了。”
谁知,石观音正好站在那女子身前,而赌坊的人又没见着先前的那一幕,只以为石观音就是男子要抵押还赌债的婆娘,一群人便向石观音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