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把剑,入鞘的利剑;他像潭水,死寂的深水。
没人知道他是谁,只是常听他问路人:“何方为华夏之国?”
随着摇头的人越来越多,他好像死心了。
他离开了小镇,没人知道他要去哪,就像没人知道他从哪来。
*
刘洵骑着快马,却目露茫然,这里已经是最东的地方了,可是他还是没有找到阿桐的家乡,阿桐会不会生气……她肯定会生气的,如果她没有生气,又为何要离开他,她一定是生气了……气他没有做到答应她的事情……
可是阿桐……这一年,我跑遍了塞北和江南,跑过了渔村和大漠,我将我们新婚夜剪下的头发洒在了我到过的每一处地方,你为何还不肯回来见我一眼……你可知,我倦了,也累了,没有你的日子,我不再展露一丝笑颜,可惜,你从不心疼……
刘洵茫然地走着,看着眼前巍峨的青色牌楼,上头用赭石大书了两个字:雍州。
雍州……
一年来,他多次路过,却是不敢进。
雍州这块伤心地,承载了他最美好的回忆,也承担了他最痛苦的回忆。
但是,他想,是时候了,是时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