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虽不如早先的冯珍通透,也是难得一见的明白人。她将得失利害一一摊开来,与楚朝晖细说究竟,末了反问一句:“夫人,这个提议本就欠妥,您要公主如何能赞同世子此时远走边城?”
楚朝晖恍然大悟,深悔自己当日颇有些仗着慕容薇素日的尊敬,倚老卖老的行事。怪不得当时夏钰之与温婉都一力言辞委婉地不说当下,只提日后。偏是慕容薇迟迟不张口,一张口又是那样的言语。
左思右想,楚朝晖一时竟落下泪来,滚落在湖蓝色的对襟帔子上,眨眼间前襟便湿了一大片。
不是怨,而是恨。楚朝晖深恨自己平白活了一把年纪,素日里闻弦歌却听不出雅意。除去身上的名头和倚老卖老的举动,偏是半点事务不通。
明珠绞了帕子过来,替楚朝晖净面,犹豫了添了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夫人岂不闻那句古话,不聋不痴不做家翁。下一辈的事情,便由得他们自己去吧。”
是劝自己宽心,亦或明珠还想说什么却不敢开口。后头这句话到叫楚朝晖听得寒浸浸,心凉无比。她拿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