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袁非死不瞑目,殷红的鲜血撒在大殿上,像开了遍野的红花。在那刺目的血红里,父亲高大魁梧的身躯跪了下去,向慕容清俯首称臣。
那本是苏氏族人们费尽心血才留在父亲身边的人,是与苏光复等人一样忠心的人,父亲为了表示决绝,竟狠得下心对他挥剑。
雨丝越发绵密,像无边无际的网,更似是深邃的海,苏暮寒觉得自己便是飘在海里的一叶孤舟,随波逐流着找不到方向。
吃在嘴里的菜肴精致,却索然无味。苏暮寒迷恋花雕的醇香,他端起酒杯,怕母亲不喜,只轻轻抿了一口便放下。
藏在桌下的左手却紧紧攥成拳头,止也止不住方才的回想。
凭什么,凭什么他父亲身上流着那样高贵的血统,却要对着崇明帝那个小小的户部侍郎下跪。
拼命压抑着肆虐奔腾的怒气,苏暮寒极力忍耐,露出一惯温和温润如玉的笑容,亲手替母亲添菜,不叫自己露出端倪。
从掬水台望出去,碧水轻流,山石玲珑,对岸一树琼花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