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坐下休息,京城里买的点心和酱肉还没有丢,正好此时补充一下。而且,到了此时素波突然想了起来,“先前我让留福在京城各处埋了些金银财宝,这里不远就有一处呀!”
“差一点忘记了!”留福一拍脑袋,“我们赶紧挖出来,不论到什么时候都要用钱呢。”说着带着两个小内侍便去挖了钱财。
因为埋下还没有多久,包袱还很新,沉甸甸的一大堆,很是够用些日子了。大家原出来匆忙,身上并没有带什么,此时竟觉得又添了些底气。
大家方要出发,素波起身就见山路上有几个人,身影映在已经变得金红的阳光中,仿佛不是真实的一般,及到近前,“慧心师太?”
护卫们也看出了来人并没有一点威胁,重新放下刀剑退到了一边。
慧心师太从来都是一身灰色的僧袍,手里拿着一根拂尘,见了胶东王妃便示意几位小尼停下,自己上前宣了声佛号问讯。
素波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应该不那么好看,可是她从慧心师太的神色上看不出一点的异样,也就平静了,笑问:“师太,你怎么到了这里?”妙峰山也在京城之西,但却是另一座山。
“我想着王妃的玫瑰花田很好,恐怕就是因为正在半山处,是以就带着几个弟子到附近的山上看看,能不能在哪里开一片花田。”慧心师太恬淡地说:“那样冷月庵的玫瑰饼就不必再花钱从王妃的花田买玫瑰花瓣了。”
慧心师太就是这样,明明想与自己的花田抢生意竟然还是如此的云淡风清。不过,素波也不在意就是了,现在她正在逃命,哪里会管什么玫瑰花田?当然了,就算自己不是在逃命,素波也觉得自己不会生气,因为慧心师太不是在为她自己谋利。
所以抢生意就抢生意吧。
而且素波还遗憾自己出逃时没想着把地契带出来,如果玫瑰花田的地契正在手边,她会毫不犹豫地送给慧心师太,毕竟也许自己再用不到了,给慧心师太要比别人更好。因此她就真心地给了建议,“师太选新的玫瑰花田,就比着我的庄子的朝向、水源、土质,一定能种出最好的玫瑰。”
“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纵有些山坡还不错,却离冷月庵太远。”
薛清瞧着慧心师太在如此的时候还与王妃谈玫瑰花田,心里冷冷一笑,她不信慧心师太看不出大家的处境!这位老人家虽然年纪不小了,可身子还好眼睛还利着呢,眼下她走在山路上那样稳健,而京城里那些风云变幻根本瞒不过她,反倒方便她左右逢源多讨布施,如今不过是装糊涂而已!王妃不忍戳破,自己却心有不平,几步上前笑着行礼道:“难不成冷月庵玫瑰饼赚的钱还是不够用?”那可是京城里最火热的一门生意啊!
“钱哪里有够用的时候,”慧心师太微微一笑,回道:“若不是王爷和王妃轻车简从,老身一定要请贵人们布施一些呢。”
虽然玫瑰花田的地契若是在手边素波会毫不犹豫地送给慧心师太,但是若要她将新挖出来的财宝来布施她却是坚决不肯的,因此看也不看留福拿在手上的包袱笑道:“待将来回了王府再布施吧。”
慧心师太的眼睛却向留福脚边那个大包袱扫了一下,又无声地笑了,转身拍拍薛清的手笑道:“你跟着王妃定能有造化的,看来我要另找一个人继承我的衣钵了。”
薛清满心不悦地道:“我早发誓追随胶东王妃,绝不悔改,至于造化与否皆要听天由命,是以师太还是另找传人为上。至于布施,我们王妃从来都是最尽心力的。”
“老身知道,”慧心师太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便向胶东王妃告辞,“天气已经晚了,豺狼虫蛇都要出来,王妃还需小心。前面这座山后面半山处有一个山洞,前朝末年曾有人在那处藏身,躲过了乱世。”说着便衣袂飘飘地走了。
“山洞,避难?”素波听懂了,“谢谢师太了!”然后她就向胶东王、留福和张长史等人道:“我们赶紧去找那个山洞吧。”
薛清拉住了王妃,低声道:“慧心师太一向与太子妃、河间王妃关系亲密。”虽然慧心师太是祖母的好友,但薛清也不敢完全相信她。毕竟经历了许多的她明白,便是亲情都可能是不可靠的,盲目相信最终害的就是自己。
就比如上一次自己定好了去冷月庵,可慧心师太却先招待了河间王妃;平时在京城里,她也时常去东宫、河间王府,却不大与自己来往。素波明白薛清担心慧心师太先指了路然后又出卖自己。
尽管薛奉仪的声音不高,但留福其实是知道王妃与冷月庵间所有事情的,事态危急,他直接就问:“王妃觉得慧心师太可信吗?”如果现在去找山洞避难,万一找不到也就错过逃走的最好时机了,江都王被吓退了还会有别人重新追来。
是啊,眼下不是去冷月庵吃一顿素斋的小事,而是关系到身边几十人的生死,慧心师太可信吗?
责任,素波深切地感觉到了。
身为王妃她要为太多的人负责。但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素波是不会推卸责任的!胶东王一个问题儿童为了保护自己竟然连血都不怕了,直接把邓十九杀死镇摄住了江都王,自己也不应该太逊色!
于是她认真地想了想,“我还是相信慧心师太,我们到山洞里避一避吧,晚上可是有豺狼虫蛇的,许多动物都是昼伏夜出!”
什么豺狼虫蛇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