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月君怀念道:“成亲的时候,兰图把你送上去,我再背你下来——记不记得?”
“记得,记得,”师姐笑得脸上皱纹蜷在一起,“怎么,现在还想背我?”
“背不动了,”荻月君讨饶,“饶了我罢,夫人,我现在这身骨头,委实背不动了。”
嫩嫩攥紧他娘的衣袖不松开。
“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荻月君迟缓地蹲下身子,与嫩嫩平视,温柔地说,“梦见自己在盛开着兰花的堤岸边走,还很年轻,河水像小姑娘的缕缕长发。我走了很远的路,见到一只雪白的鹿。它在我眼前一晃而过,我的梦就结束了。”
嫩嫩吸了吸鼻子。
“兰皋吧?”荻月君轻柔道,“‘皋兰披径兮斯路渐’——鹿兰皋怎么样?”
嫩嫩眼眶慢慢红了。
荻月君缓缓起身,与师姐并肩向我们拱手行礼。别过后,他两人并肩相视一笑,转身飘飘然便登山而去,绿玉竹杖敲在石头上,清泠泠的声音荡在山谷间。
嫩嫩颓然坐在了一边。
师兄干巴巴地揉了揉小孩儿的头,正要脱身,小孩儿却狠巴巴地将脸埋进了他的腰,嗡嗡的哭了起来。师兄局促地退了一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