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有很多次都有机会知道,也问过无泯君,但无泯君不是转移话题就是敷衍了事,包括在密室里,这次他似乎也没什么理由一定要告诉我。
但出乎我意料,无泯君想了一会儿,开口道:“太师想多了,我从来也没怪过他,相反,我很感谢他。”
我道:“哦……”
无泯君道:“你以前不是很好奇,我的伤是哪来的吗?还有为什么我对那个密室那么了解……其实,我十岁以前,除了一开始连走路也不会,之后一直生活在那里。”
我怎么样也没想到这个可能,瞪大了眼睛:“一直生活在那里……?”
难怪他对那里那么熟悉,可一直生活在那里,难道不会疯掉吗……
无泯君道:“至于伤,则是太师口中‘我的哥哥’所造成的。他叫……”
无泯君想了一会儿,道:“他叫无泯君。”
我更加莫名其妙:“你们两个都叫无泯君?先皇就这么不肯好好起名字吗?”
无泯君笑了笑,道:“并非如此,而是这世上原本就只能有一个无泯君。”
我很疑惑:“嗯……你继续说。”
“先皇……就是我父皇,他自己当太子的时候,有七个兄弟,彼此之间为了争夺皇位费尽心思,最后他不得已把其余的兄弟全部杀了……当然,还有一两个是其他人自己互相残害而亡的。我父皇因此下定决心,为了宫中安宁,为了百姓安宁,只要一个太子,并且只能由皇后生下来。我之所以只有姐妹,就是因为其他人若生下男孩……直接由接生嬷嬷掐死。”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了所谓的大义,做这种不仁之事……”
无泯君道:“嗯,所以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人算不如天算,我母后好不容易怀孕,结果居然生下了双胞胎。我哥哥早一点出生,我晚一点,我父皇原本也想把我掐死,但最后决定隐瞒我的存在,如果我哥哥有什么意外,就再由我替代。所以我和我哥哥的教书太傅以及武功上的师父都是一样的,可我只能活在密室里。知道我的存在的,只有我父皇,太师,还有两位师父。至于我母后,则是因难产而亡……大概两个孩子,太为难了。”
“后来我哥哥知道了我的存在,认为我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便在师父来教我功夫的时候跟着。那位师父虽然武功高强,但并没有武者的心,他认为我哥哥将来是皇帝,所以不仅答应他来,还帮他以留善发明的刑罚对付我,当然,他自己不敢亲自动手,只是我挣扎的时候使点力。我父皇也知道,但他没有阻止,只是我哥哥想用‘剪耳’对付我的时候,他阻止了,因为如果我耳朵少了一个,就和我哥哥看起来不一样了,不一样的话,怎么能算是个替身呢?”
无泯君语气淡然,连说书先生的语气都比他抑扬顿挫,我听着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心里某处也仿佛在被人使劲的扭着,痛的抽经。
“后来我十岁的时候,把他杀了,那个无泯君死了,我便成了无泯君。因为我比较瘦弱,身上又有伤,父皇便对外宣布我生病了,休养了一个多月,每天人参灵芝的将养身体,最终和我哥哥一样。后来我杀了那位教我武功的师父,就用他教我的招式。至于那位教我知识的先生,他其实都没怎么来,来的……都是太师。太师对我是最不错的,至少比那时候知道我的任何人都好。”
原来无泯君的哥哥不是暴毙,而是无泯君杀的。
我居然一点不惊讶,甚至暗暗庆幸。
无泯君摊手道:“故事说完了。”
我想,这怎么能算是个故事,如果可以,我倒宁愿这是个完完全全虚假的故事。
忍不住伸手碰了碰的左耳,那道伤疤虽然不是很明显了,但一旦摸着,还是可以感觉到和周边皮肤格格不入的凸起,无泯君把我的手拉下来,道:“这是什么脸……都这么久了,早没什么了。”
我感觉眼里有点微微的湿,连忙慌张的故作轻松道:“你小时候被这样对待,长大了居然只是这种程度的变态,真是上天垂怜。”
无泯君笑起来:“嗯,说的是。”
我看着无泯君,又觉得有点难受,无泯君看了我一眼,闭上眼睛嘟起嘴:“亲一个?”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我还是觉得这样的方式略有点欠扁。
我想了想,最终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
【56】
我以前很想知道无泯君究竟以前发生过什么,但知道之后,却宁愿自己不知道。
过去很多被忽略的细节如潮水般涌来,比如他说他躲在横梁上偷听别人说话,那是七年前,那时候他十二。还有那次在东源国碰上刺客,他说“你是在怀疑朕的能力吗,恩哼?朕十岁起……”。
他从来没有说过十岁以前的事情。
还有密室里那些坏掉的饭菜和囤积着的蜡烛……
我亲完无泯君,他嘴角微微扬了扬,道:“行了,这事情过去这么久,放在心里我没感觉,说出来也没什么感觉,你不必想太多……我们现在最该考虑的,是怎么换回身子来。”
“嗯。”我点点头。
大约十天之后的夜晚,一个小小的身影跃掌乾殿--包子。
我和无泯君认清是包子后,一手托着它,一手点燃灯,就见包子脖子上挂了一跟绳子,绳子上穿着一个荷包。
包子指了指自己的荷包:“吱吱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