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是由我的心情决定。
我爸爸那次海上遇险,风暴居然会骤然消失,他明明已经被漩涡吞噬,却幸运的白捡了一条命回来。他的话让我和莫凉都印象深刻,他说,仿佛那后面有一双翻云覆雨手。
叶海在那之后跟我说我又欠了他一回的时候,我还在心里讨厌他装神弄鬼。
如果这些都是巧合,那么他在大海里像鲨鱼一样的畅行无阻,气定神闲的游走在奇迹和凡人极限的交界处又该怎样解释呢?
我在黑夜里睁开眼睛,看见席地而卧,熟睡中的叶海。这一夜于酒醉的我来说,非比寻常。看似一切都蹊跷而熟悉。
他的这张脸好像一直都出现在我的梦中。
我跟他的交情不是几个月,不是几年,也不是这一生。好像大历史本身,横亘了多少千年。
他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轻声问:“你是谁?”
“……”
他用手掌遮住我的眼睛,把我的脑袋按在他另一只胳膊上:“再仔细想想,明天早上告诉我答案。”
安菲特利特说:“我想要你知道,要是你有了别人,我是不会嫉妒的。”
他枕在她的腿上:“如果是这样,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
“什么?”
“你不够爱我。”他手绢着她的头发说,“赫拉为了守护她的丈夫教训了多少女人,你不这麽做,就是因为你觉得我不重要。”他胡说八道得自己都乐了。
她亲亲他的嘴巴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夕阳下广阔无边的蓝色大西洋。
女人怎么能够抗拒波塞冬?谁可以不爱海洋?谁能守得住他?
“现在咱们是两口子了,我对你有两个要求。”她捧着他的脸说。
“请讲。”
“一个是,你不要对我撒谎。我没有别人聪明,所以更不希望因为你的缘故,让别人以为我是傻瓜。”
“第二个呢?”他渐渐收起笑容。
“第一个你听懂没有?”
“啊。”
“第二个是,要是真有那麽一天,我们要分开的那麽一天,请你不要跟我耍赖,就放我走。”她慢慢的说,“不用赔给我钱,也不用给我安排赡养什么的,你知道的,我原来自己的日子过的还行。”
他坐起来,把她搂在怀里,亲亲她的嘴唇:“我怕你会舍不得我。”
“我会舍得的。”她说,“我会诅咒自己丧失所有的记忆,特别是忘了你。”
这疯疯癫癫的对话让他觉得不安起来,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你,能不能,不跟我说这些话?我跟你讲,没这麽一天,不可能有。”
“如果有?”
“即使有,”他把她紧紧搂在胸前,“也不许你忘了我。”
她也觉得自己无聊,可是为什么他总是让她这么没有安全感呢?
第一个爱人。
唯一的一个。
光辉灿烂的一个。让人着迷的一个。
完美的一个。
她就势亲吻他的胸膛,舌尖触在上面,牙齿轻轻重重的啃咬。
他的手摸到她袍子里,抚在她腰肢上,稍微翻转身体把她袭到下面,全身的重量压上去要她难受,做小小的惩罚:“还敢乱说话?”
她笑起来,腿缠到他的腿上:“不正经。”
“正经就不是我了。”他哈哈的笑起来,奔主题。
安菲特利特为终于得到海皇而愉快又心怀忐忑的同时,波塞冬大人也开始思考关于安全感的问题。他到底还是前所未有的把所有都感情付于一个女人的身上,到底还是把所有的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
改变日他有点惴惴不安。人们总是眷恋从前的习惯,难怪尊贵的泰坦大神连赴大地女神盖亚的家宴都喜欢穿旧的袍子。
他另外的两个兄弟一左一右,看着他眯着眼睛思考问题。他们之间总是这样,打打合合,千锤百炼。
哈迪斯为他斟酒:“你的病治好了吗?”
“我没有病。”
“还是不行?”宙斯问。他从小耳朵失聪,只能听见他想听见的东西。
“身体很健康,爱人很贴心,床上很协调,宠物很有爱。”他对那两头道,“嫉妒我吗?”
“还是那一个?”哈迪斯问,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一晃,像一根讽刺,“狮吼女安菲特利特?”
她什麽时候得到了这个外号?
他笑:“对啊,就是她。此女狮吼,但是为人还算厚道。”
有歌姬上来表演,,其中一个面如艳丽又身怀绝技,用头发弹奏六弦琴,曲子十分美妙,听者销魂。
宙斯在他耳边说:“看她漂亮吗?是个女妖。名字在三界都很响亮的,美杜莎,知道吗?”
他饮一口酒没说话。
“好久不见了,我见到你很开心,我把她让给你。”
波塞冬看着这个掌管天界的兄弟,他有棕色的头发,漂亮的墨绿眼睛,总是吃得很饱精力充沛生机勃勃的样子,他是那种自己高兴能让身边所有人都跟着一起愉快的家伙,但是今天波塞冬不想领情:“你自己去消受吧。”
哈迪斯横着眉毛,平平板板地说:“他不能,赫拉等会儿会到。”
“那你来啊。”
“他不行,他是单身。”宙斯说,幸灾乐祸地遗憾着,“美杜莎不喜欢单身。”
他将另外两个推开,“我说了我不要,别想拉我下水,起来,我要回去了。”
他走在前面听他们感叹:“一个风华正茂的浪子上岸了,这世间又少了多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