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闻声转了回去,看到他站在那里,目光却是定在了江一寒的身上。
她不由得皱眉,轻声问:“你和他认识?”
江一寒摇头,“不认识。”
“那你怎么一直看你?”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去问他。”江一寒说着,故意亲密地靠在她的耳边,坏坏地笑。
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知道也不想说出来。
我的小傻瓜,你身边站着的我是个男人啊,他如果在意你了,当然会心里不舒服。
就好比刚刚你打开门,我看到门里的另一个人是男人时一样,我也心里很不舒服。
尤其,在看到你因为他沉默而生气,我就更不舒服了。
夏夜对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朝着唐仑走过去,故作平静地问:“你还有什么事?”
自己和江一寒是坐电梯下来的,这栋楼只有这一部电梯,而现在电梯刚刚上去,可他人已经在下面了,也就是说——
他是从楼梯跑下来的。
这么着急地追下来,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吗?
夏夜心里,居然有些飘飘然。
然,唐仑却只是怔怔地将手里的手机递过去,说:“你把这个落下了。”
夏夜心里刚刚燃起的小火苗瞬间被冷水全部给浇灭了,她咬了咬牙,暗暗骂自己蠢货!
如果他真的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刚刚在房间里就说了,有必要现在追下来吗?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啊!
她一下从唐仑手里拿过手机,不冷不热地说:“谢了。”
唐仑看她态度这么差,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江一寒,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问什么。
夏夜心里的小火苗又死灰复燃了,可等了将近一分钟,他却连个屁也没有!是说久听在。
……蠢货!
“你没什么说的吗?”她恼怒地问,语气几乎是咬牙切齿。
唐仑看了看她,摇头,“我要说什么。”
“……”
说你个妹!
夏夜这次再也不说话了,转了头立刻就走,浑身的火气怎么藏都藏不住。
饶是唐仑这么后知后觉又迟钝的人也感觉出来了,可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哪里做错了啊?
江一寒淡淡笑着,等夏夜走远了一些他才走过来,对着唐仑伸出手:“你好,我是江一寒,夏夜的朋友。”
“你好,我叫唐仑。”
“你和夏夜也是朋友?”江一寒问。
对着男人唐仑就恢复了本色,不再紧张,也不会容易害羞,而是落落大方,绅士有度,“我和她今天第一次见面。”
江一寒微微皱了眉,眸中困惑重重。
唐仑觉得没必要和他解释太多,如果他想知道什么,去问夏夜就是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上去了,麻烦你送她回家了。”
“不麻烦。”江一寒亦是客气,随后补充了一句:“我和她认识十年了,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谁麻烦谁。”
这句话不补充还好,一补充唐仑的脸色顿时冷了几分。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唐仑就转身上楼去了。
江一寒站在那里,微微地眯起了双眸。
唐、仑。
他记得叶无双是嫁给了本城的贺景深,而贺景深的特别助理,好像就是姓唐,难道就是他?
——
回去的路上夏夜一个字没说,绷着张脸只看前面,满脸写着:多问者,杀无赦!
江一寒看了几次之后忍不住摇头笑,她不让问,他就偏偏要问:“怎么了?他惹你生气了?”
“没有!”
“那你摆着脸是给我看的?我哪里惹你生气了?我怎么不知道?”
夏夜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恨得牙根痒痒,转回去瞪了他一眼,“好好开你的车吧!废话真多!”
江一寒笑笑,忽然用了郑重其事地语气,叫她:“小夜——”
他平常都是夏夜夏夜地叫,偶尔也会叫她小傻瓜、蠢货,但叫她小夜是极少的。
所以夏夜一听到这个称呼,就紧张了。
耳旁的声音低低沉沉,一字一句都是那么地清晰:“我等了你十年,不是为了最后看着你穿上婚纱嫁给别人的。”
她以前和别人走得近,甚至恋爱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在事情发生之后痛恨自己怎么没有早一点制止。
那样的话,她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可是这一次,自己居然莫名地有些害怕。
好像她真的要离开自己了。
夏夜捏了捏自己的手心,脸上扯开一抹僵硬的笑,“干嘛说这些,怪吓人的!”
江一寒侧头看了看她,然后靠边缓缓停了车。
夏夜顿时更紧张,心底生出一阵迟来的后悔。
可是她能怎么办?现在这么晚了,要是叫老爸来接自己,他一看自己是和一个男人单独在一起,指不定就想歪了!到时候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而其他的男性朋友……
夏夜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她就没有可以真正称得上是朋友的男性友人。
“小夜,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刚刚的那个人?”
夏夜心里一阵慌,对着他的眼神也忽闪忽闪地,磕磕巴巴地反驳:“我、我哪里有喜欢他!我和他今天第一次见,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可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看他的眼神,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