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由点头,他明白了苏问所说的,但是还不明白刘颉要的是什么,这次写邮件过去再不过关,三师兄可真要训人了。
苏问知道事实上他还没有抓到刘颉问题的实质,于是便问他,“徐老刚才的表演,你觉得怎样?”
陆由想了想,“很好。李导说让徐老表现出焦虑的感觉,徐老这一段无论是动作还是表情都很到位。”李陌桑是很懂得让演员发挥的导演,陆由刚进组不知道怎么演戏,他便一点一点教,但是剧组除了陆由都是戏骨,他便只说出他要的感觉要演员自己去表现,这样的效果往往更加好。
苏问说了一句话,“徐老是话剧出身的。”她说着就也将手搭在桌沿边,指腹在白色的小方桌边缘摩挲。
陆由盯着苏问的动作看,看了一会,他有些带怯地问,“苏姐是在模仿徐老?”
苏问收了手,“如果你是舞台的观众,你觉得,我刚才这样做,代表什么。”
陆由回答的很快,“苏姐心里很焦虑。”
苏问接着问,“如果你是电影的观众呢?”
陆由不回答了,苏问说,“所以,我刚才问你徐老演得怎么样,你会说,徐老的动作和表情都很到位。这就是差别,作为舞台,只有一个观察窗口,就是行动。但是电影有两个观察窗口,一个是行动,一个是表情。表情虽然也是行动的一部分,但由于他和感觉太密切了,甚至于可以透过表情直接观察感觉,所以电影既是观察行动,又是监督感觉。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舞台上,千军万马我可以只用几个人表示,但是电影里绝对不可以出现四匹马然后打字幕说百万大军。舞台观众并不会以自然性的生活化形态来要求角色,但是电影如果做不到,就一定会被指责演得假。”
陆由想了想,“所以三师兄要让我注意的是,仅仅掌握了斯坦尼的舞台表演创作技巧,并不能很好的实现电影化表演,因为斯坦尼是以——以体验为基础的、他采用由行动入手的创造角色的方法,其实这是通过一次一次地演,逐渐入戏,但是电影是没有这个时间的。因为我们一站在摄影机前,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对‘角色远景’和‘演员远景’有最清晰的认识,只有这样,创造出来的角色感觉才是统一的,也就是说,为了达到这种下意识地创造,三师兄要求我必须更加深入地研究每个单镜头的规定情境。”陆由这回是明白了,如果说刘颉之前要求他读几十遍剧本是从宏观把握角色的话,那如今随着他越演越好,就更加要求他在角色感觉统一的前提下对细节的把握了,更简单地说,就是用最短的时间入戏的状态。他交给师兄的最满意的两段都是影后在带着他,师兄现在对他的要求是,自己一个人也要出戏了。陆由吐了吐舌头,难怪交得心得会被骂那么惨了。
那天晚上,陆由写了很长的邮件给刘颉,刘颉的回复将他写得一个长句子中的“由感觉入手”几个字用下划线标出来,然后用蓝色在旁边批注了几个字,“保持本能与畸变本色”。
陆由当晚查了很多资料明白自己对表演理论真的是一点也不熟,北京时间临晨一点的时候,刘颉那边打来电话,“保持本能与畸变本色”。
陆由才查过的资料但是他哪知道三师兄隔着一个太平洋还检查背诵啊,所以背得磕磕巴巴,刘颉就说了一句话,“这么基本的概念都记不清楚,唱歌的事,不要提了。”
第二天,南寄贤打来电话,第一句就问,“你三师兄昨天训你了?”
陆由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只能一边吱唔。
南寄贤笑了,“你还没打过电话的时候阿颉就打来了,跟博哥说如果你打过电话找我的话就立即短信他。”
陆由可是吓坏了,三师兄性子那么淡,在地球另一端拍戏还操心着自己这点事,奈何自己又不争气,三师兄最讨厌做事不专心了。虽然如此,陆由心里倒是有些小委屈,明明是你自己让我问的。
南寄贤笑道,“阿颉特意嘱咐我要我隔一天再打给你,我就猜你要挨训。”
陆由只得恭恭敬敬应一个是字,南寄贤却突然敛了声音,“小由,你很想唱《斜阳晚照》?”
陆由很坦白,“想是想,但是,不会特别想。就算不是我唱,也不会太失望。”
南寄贤听他这么说倒是也笑了,“没事了,去拍戏吧。以后有什么想法,不用隔山驾岭的问你三师兄了,反正都是挨骂,直接和大师兄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没法更只好托朋友在群里通知大家,今天情况还不好说,如果今晚十点半还没更的话,大家就不要等我了
爱你们~
抱~
今天又是很晚了,大家都睡了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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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一百六十一、谈心 ...
“老师。”南寄贤和徒千墨并肩坐着,南寄贤顺手替徒千墨满了茶,徒千墨倒是满腹心事,半天都没有说话,隔了好久他才道,“这曲子不该是小由的,宠他也不能事事依着他,该有个极限。”
南寄贤轻声应了接着道,“小由很喜欢这首歌。”
“他喜欢的东西很多。《晚照》交给他他演好就是了,主题曲原本就和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