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许三多无措地直起身,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好在马上就被成才搭着肩膀转了个方向,“三儿,去帮连长倒杯茶呗。”
“啊,好”,这下才咧开嘴,忙活去了。
再转过身来,成才从桌下拉出椅子来,“连长您坐。”
话音未落,那边宿舍门又开了,锄头探了个头,“成小花,帮我把电脑拿过来一下。”
狙击手嘴角抽了抽,又变成笑容,“连长,您坐,我先把这个给他拿过去。”
一个笔记本电脑而已,也需要别人帮着搬……成才绕着适配器的线,撇嘴。
一旁高城已坐下,微微皱着眉,“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但成小花这外号……谁给起的?”
成才黑线,“您就别提了”,抱着电脑就往门外跑。
身后传来许三多的解释,“是锄头,嗯,吴哲,他说成才笑起来好看,像花儿一样……”
还好不用听他说完门就关上了。
再一转身,起名者正在三米开外靠墙等着,一脸笑嘻嘻。
正如所料。
成才瞪着眼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姿势,走过去把笔记本塞他手里,“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天时地利”,锄头笑得一脸轻浮,“就差人和了。加油啊,成小花。”
“加你妹啊”,看在电脑的份上没踹他,只抬手恐吓了一下,“行了你赶紧闭嘴消失。”
锄头做明了状,“要珍惜时光哦。”
“那是”,成才翻着白眼,“最好到明天天亮前,你都不要再回来打扰我们了……滚吧!”
咻~
锄头吹了声拐着调的口哨,两人就分头进屋,关上了门。
一秒钟后,旁边楼梯拐角现出一个十分僵硬的身影。
菜刀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身后的三中队长十分镇静地把人拨拉开,“我说你干嘛非按着我不让上去……”
“你没听到他俩说话吗?”菜刀表情复杂地看着他领导,“卧槽,难道你闹分手,是因为这小子……想脚踩两只船?”
“…………”
“这会儿搬去小金猪那儿是来不及了”,心里充满了同情的齐妈开始后悔刚才残忍拒绝了袁朗的要求,“要不这样吧,我干脆彻底把门锁死装睡,让完毕进不来,只能今晚留那儿打地铺,有他在总不至于……”
“……菜刀……”
“嗯?或者……”
“菜刀!”
“哎。”
“向左转,齐步走,进你屋子该干嘛干嘛”,袁朗一脸生无可恋,“这事儿,你千万,千万,不要再c-h-a手了。”
接受了几十年唯物主义教育的三中队长,此时叼着根烟圪蹴在宿舍里,寻思着要不要查查黄历择一吉日上山烧个香。
脑仁儿疼。
菜刀回宿舍前的表情让人十分担忧,一会儿会不会又上演一出争抢宿舍铺位的大戏……
如果可以,他真想和高副营约个场子,干脆到会议室聊一晚工作得了。
然而人留下来可不是为了工作,主要是为了关心,嗯,自己的下属……
得得。
袁朗摁灭了烟、脱了鞋,锁死了门又在耳朵里塞上卫生纸。
现在就睡。
甭管他们又聊了什么做了什么,生出了什么幺蛾子……
总之今晚老子已睡,对任何人都不再予以接待!
铁队来了都不见!
……
嗯,他还是,不要来比较好。
约莫也是用脑过度了,在这个天刚黑透的点儿,袁朗居然躺下就睡着了,毫无困难。
一夜无梦。
不过相应而来的麻烦则是:一觉醒来,天还是黑的……
像摊煎饼一样,他来回翻了好几个个儿,终于睡意全无。
坐起来看了眼表,还不到五点。
于是爬下床就地做起俯卧撑,数到100个,刚好五点。
冲了个澡、抽了根烟,窗外还是寂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