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口口声声说‘爱’,那你可知道人生在世,除了自己的喜恶,还有一个东西叫做‘责任’!你要嫁江易辰,我许明山拼着和江家撕破脸的风险威逼他就范,现在你又一个‘不想嫁’,出尔反尔,你可有想过我这老父亲?想过许家?啊?”
许茉心头狠狠一撞。上一世,许明山为了满足她的心愿,算计江家,最后反而被咬,老来家业败光。年过六十的许明山,一个人躺在医院,半夜里去了。当许茉看见父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体,枯槁的、孤零零的,心痛与悔恨如利剑刺透她的心。
而今听到父亲那句质问,许茉彻底意识到,从前的她一直是自私的,只想着自己的喜恶,却没有想过父亲,这个家……
许明山见女儿神情沉重,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要再去见他了,他现在还是个学生,给不了你幸福。听爸的话,啊?”
许茉默不作声,心头哽得慌。默默上了楼。
今夜月圆,皓月千里,稀薄一片流云似雾流淌过天边,遮不住月亮的华光,千丝万缕洒在许茉身上。
许茉看了看月亮,心里沉重异常。许明山告诉她,后天要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关于江、许两家婚约解除的“假传闻”,所谓的“辟谣”。
“我不管你愿不愿意嫁不嫁给江易辰,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父亲后天就必须去,装也要给我装好!”许明山是这么告诉她的。
许茉想不明白为何江易辰会委曲求全的同意和她继续假装下去,徐筱瑾已经回到了他身边,他还愿意这样与她牵扯不清?呵。大约不论多痴情的男人,金钱与事业对他来说,就算不比心爱的女人重要,也不是件可有可无的物什吧。若非如此,上一世江易辰也不会娶她了。
可笑!
江易辰,这个与她做了9年怨偶的男人。她曾与他同塌而眠,他也曾对她温存万千,那是在一切谎言还未被戳破的时候,在他的心还没完全偏向徐筱瑾的时候。妻子与情人的战争,向来只能存活一个。很不幸,她就是失败的那一个。渴求被爱,拼命的去得到爱,却总是被抛弃。
那段如同烟花一样璀璨美丽,又瞬间熄灭的“美好”,无论何时想起,对许茉来说都是一种折磨,让她的仇恨与嫉妒更加疯狂。
她曾深爱他,可现在她不想再与他又任何牵扯!半点都不想!
许茉正沉寂在过去水深火热的回忆里,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是陆子衡打来的。
“喂……陆子衡。”
“……茉。”
“嗯?”
“你今晚真美,红色很适合你。”电话那头陆子衡声音暗哑。
许茉诧异,明明自己穿的是白底黄-色边的睡裙,哪里穿红色了……
许茉突然想起来,捂住了裙角!她身上只有底裤是红色的!
许茉连忙往下看。借着月光,正好看见穿白衬衫的陆子衡躲在她阳台下的小树后,对她笑。
这无耻的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摸到她家来了。
第九章 “私奔”
许茉蹑手蹑脚下了楼,到阳台下的花园里。身子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
“陆子衡?”许茉被陆子衡从背后抱在怀里。
陆子衡声音暗哑:“说好今晚来找我的,为什么不来?”
他在海滩边等了好久,吹得身体都凉透了还不见许茉来,想着她是不是遇到了坏人,当即心下又悔又恨又担心,到处找她。
“我临时有事耽搁了,来不了……”许茉撒了谎,“倒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番强进来的。”
许家围墙很高,不借助梯子一般人根本没办法。
“你猴子变的吗?”许茉摸到陆子衡手上有一片滑腻粘湿:“你受伤了!”
“谁叫你家院墙那么厉害,不光高,还镶着碎玻璃,我一不小心就着了道儿。”陆子衡笑,月光把他右边那颗虎牙照得格外莹白。
许茉心头小鹿撞了一撞。这臭小子,怎么越看越觉得顺眼了,以前看了十几年也没觉得他又丁点儿魅力。难道重生后眼神儿也变了吗。
许茉沉声讥诮道:“你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前些日子还含羞带怯的,现在上来就搂搂抱抱、动手动脚,亏我还以为你是个纯情的男人,竟还学流-氓潜伏在阳台下偷看大姑娘的内裤。”
陆子衡一听连忙松开:“对不起,我……我只是一不小心……”
“一不小心?”许茉挑眉。
陆子衡在许茉的锋利的眼神有些心虚。好吧,其实也有一点情不自禁。
许茉笑了两声,一巴掌拍在他脑门儿:“还是这任人宰割的模样讨人喜欢。”
陆子衡明白过来自己又被许茉给逗了,不甘的一把搂住许茉,负气道:“谁任人宰割了,只是任你宰割罢了。”
月光静静流泻满园,小树丛下阴影中,许茉在陆子衡怀里,二人缠绵的亲吻着,夜色里零落下几片娇喘。
才没多少日子,陆子衡这家伙就会换着把式的亲她了,三百六十度不留死角。学得这么快,大概天生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二人在花园里亲吻一阵之后,许茉拉着陆子衡连夜离开了许家。lt;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