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越叹气干脆地一巴掌拍过去:“吃货,我才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呀?”舒颂可怜巴巴地捂着脑袋,颜述也静静坐着倒茶似在等她的答案。
聂清越看看颜述,又看看舒颂,欲言又止,一摆手:“诶,吃饭吃饭!”随便吃了一半就回房往床上一躺了。
——“明天秋祭是阿述的生辰,二十三。”
——“什、什么?”
——“……不是吧,= = 小越妹妹你是阿述的妻子诶都不知道,难得独来独往的阿述今年的秋祭和生辰都不是一个人过。”
——“……”
——“算了,那本书你拿去当礼物吧,阿述找了很久的。”
聂清越烦恼地抱着枕头翻了个身,干嘛提前一天告诉她啊,让她突然知道然后自然地道一句生日快乐不就完了吗。偏偏和秋祭碰在一起啊,好像没点表示就对不起人家一样。拿走舒颂寻了那么久的礼物冒充这种事她是做不出的。
“祭秋将至,夫人也应该回来了。”想到当时颜述说这句话时浅淡温和的语调,聂清越抱着头欲哭无泪。难道真的要像舒颂打趣的那样把自己做成中草药往煲里一跳么?
“夫人头痛?”搭在额上的手被轻轻拉起来,颜述探究地看着她脸上纠结的神色。
咦,竟然入神到连敲门声也没有听到?
聂清越摇摇头:“不痛。”
“嗯,”颜述慢慢取出银针:“夫人转过身去。”
“喔。”聂清越配合的转身趴睡在床上,颈部被温热的手指按着摸索至衣领边缘,感觉腰带一松。被脱了 = = 衣领处的衣布被往背后一拉,松散地褪下,露出一边肩旁和背部的皮肤。软软的银针被慢慢地捻进皮肤里带来蚊叮般的痛感。原来电视剧里隔着衣服嗖嗖三两下直接刺进去都是骗人的,聂清越懵了半晌得出这个结论。她把脸埋在枕头上,露出一双眼偷偷看颜述。床边低头的清雅男子神色坦然,认真专注。
颜述见聂清越半天没有说话,以为她在害羞,思索了片刻,慢慢道:“夫人若是介意,我明天寻个女医来代劳如何?”
“诶?没关系我不介意。”正苦恼明日生辰的聂清越心不在焉,话一出口回过神来只觉得刚才的不介意有微妙的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连忙补充:“请别人来多浪费钱啊,还不如省下来咱两好好过日子。”
“唔,夫人说得是。”颜述点头,嘴角牵起一抹暧昧不明的笑。聂清越回过味来,这么□的话她怎么说的这么顺溜,都怪一直想他的生日害的。
再看颜述脸上欠抽的笑,聂清越有点恼了,也不管背后的针坐起身子抓着他的衣领直接问:“生辰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快招了。”清澈纯净的眼直逼那双永远宁静淡然的眸子。
那双眸子闪烁了几下,唇边笑意渐浓,“夫人再不趴下去怕是要后悔的。”
“又不是没有穿过露背背心。”聂清越嘀嘀咕咕地趴回去,脸颊却有点发烫。
背后的刺痛感仍在继续,粗糙温热的手指无意间的触过有点痒。“夫人方才午饭是在苦恼这个问题?”他仍是言笑淡淡。
“唔。”聂清越头埋在枕头上声音闷闷的。
“早上救人的方法。”
“嗯?”
“我想要早上救人的方法。”
“舒颂告诉你的?”
“当时我在茶馆雅间,听人说有人溺水后下了楼你早已经开始施救了。”
“咦咦,舒颂说你在忘忧楼,我以为你和若云在一起。”
“夫人。”
“嗯?”
“这算不算是妻子对夫君行踪的试探?”
“……以后教了你我就算是你半个师傅了,这是师傅对徒儿名正言顺的关心。”
“嗯,现在有什么感觉?”
“赚到便宜了。”聂清越窃喜,三分钟即会的心肺复苏法就解决了礼物问题。
“我说这里。”颜述哭笑不得地轻轻掐了她的背一下。
“酸麻胀痛。”“嗯。”颜述动作利索地收了针替她把衣服拉好,“还是第一次被问这样的问题。”“什么?”聂清越翻过身来拉着被子歪头看他,背后酸麻感似乎消了点。
“生辰想要什么。”他收拾好医具神采奕奕地看向她,忽然伸手揉了揉聂清越的脑袋:“夫人早些休息吧。”
直到颜述走出房间,聂清越仍是躺在床上茫茫然,半天把右手拳头往左手掌心一敲:“肯定是和舒颂混多了,不然没事笑得那么妖孽干嘛。”
友情和爱情的距离
没有电饭锅没有榨汁机没有微波炉的结果就是聂清越从中午一直陀螺似的忙到接近晚上,而且焦头烂额中饭还焦了。想起自己对这颜述信誓旦旦拍胸口:“今晚的饭就包在我身上吧。”聂清越就想挖个洞躲进去。
舒颂早在昨日午后策马扬鞭往邻城家里赶回去团聚了,聂清越又不想让颜述帮忙,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可算是自找的。洗了手厚着脸皮端了盘清蒸鲈鱼出去,颜述在正厅看医书正入神。
“那个,饭焦了,我再煮一次,你先吃菜吧。”
“嗯。”颜述放下手里的医书看她满头是汗一脸无力也不多问,夹起一筷子的鱼肉尝了尝。鱼肉细嫩清香鲜甜软腻,从鱼身上细碎的葱花到条条纤细分明的姜丝都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
颜述倒了杯茶放到聂清越面前,“夫人先坐下休息吧,吃菜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