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英扶住门框,回头抵笑。出乎意料,大佬灿辛辣又急于成事,却并不落下每个细节。
“这世上有些事不需要理由。”黎雪英转身走到他身旁,弯腰同他平视,单手勾住大佬灿的后颈。
扑鼻而来,淡淡气息令人迷醉。像青草混合松柏,是空山新雨后。
大佬灿望住近在眼前的英俊而狡黠面孔,微微失神。
“比如放纵铺张,或恣意欢情。”黎雪英勾住大佬灿的肩,为他借力站起身,摇摇晃晃往门外走去。
等出了这扇门,不论神态强调,拿捏作态他一改前状,抱怨道:“饮这么多酒,待会自己行回酒店,我不叫人载你。”
大佬庆几乎瞬间明白黎雪英所意。的确,在这个灯红酒绿,yù_wàng横流的香江,谁不是每日都在奔赴欢场呢?
他并不觉得被冒犯,他甚至有些心悸。低头嗅青年领口气息,大佬灿将重量不动声色倒想黎雪英。与他贴得近,便看清领口下那一小块皮肤。
亮眼,明晃晃的白。欲罢不能。
戏演得太过不怕,就要旁观群众信以为真。
但在这红紫昏暗,霓虹妖娆的长廊尽头,却有位异常信以为真,且脸色相当不好的新观众。
黎雪英也望到他,脚步瞬间停顿,心跳加速,接踵而至的便是不安,焦虑,和出现在面孔上,面临破碎迹象的他的伪装。
“默哥……”他轻声呢喃,竟忘记这个称呼在许多年前早已被他摒弃。
十数米远。邢默却仿佛听懂,又或从黎雪英形状好看的唇形读出什么。下一秒他大阔步走向黎雪英,急促中带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黎生贵人多忘事,上周就同我约好,现在临时失约,我还担心有什么麻烦。”话头停顿,紧接着冰冻三尺。邢默微妙抬起下颚,颚骨连脖颈到锁骨,拉出条令人遐想线条,分割光影,“原来是寻欢作乐倒是乐不思蜀?”
大佬灿并未见过邢默,但本能因他的压迫感而感到压力。他想或许是这二人有什么恩怨。
“请问,能把我的人还给我吗?”邢默目光跳转,落在大佬灿身上。
大佬灿好歹洪门中也是话事人候选,从来只有横着走没有绕道理由,顿时放下胳膊lu 袖子:“叼你老母,知不知道老子是哪条街的就跟我叫板?比狠比劲我还没输过!”
黎雪英目光定在邢默身上,自始至终没挪开过。
他按住大佬灿的手:“大佬,卖个面子先。现在是我的私事,你走先。”
邢默不说话,双手c-h-a在裤兜中,微微低头望着他。
大佬灿从黎雪英身边擦身而过时,黎雪英想到,他若比姜比劲没输过,大概是未曾遇见五年前的邢默。
黎雪英一路被邢默拽回邢家大屋。
他今夜不上工,搞定大佬灿一桩事足够令他心满意足。可突然出现的邢默让他毫无准备,更为仓促中到来邢家感到不安。
几次欲开口,但邢默全程黑脸。黎雪英转头看过几次,最后懂得“看状况”开口,最终半句都未说出。但有一点绝对是前所未有,他未料想过有朝一日邢默若因为他的事同他恼怒,他也会为此感到窃喜。对比刚同邢默见面,互相要勉强作不认识,如今的他更有情绪,侧面也说明他在他心中份量又加重。
邢绍风不在家,佟青和邢世怀却在屋中,开门见到邢默一喜,见到黎雪英又是意外。不等他解释,邢默攥住他手腕上二楼,黑脸未曾转晴过,只对佟青和邢世怀言简意赅解释“有正事谈”。于是二人纷纷回避,也不顾黎雪英脸上有几多尴尬。
他又惶又恐,此刻任凭邢默主宰,几乎控不住双腿,更捱不过邢默大力。
等拽他入卧室,邢默甩上门落上锁。眼见要将他往床上甩,黎雪英非暴力不配合,最后被邢默扛住扔到一床暖软上。人事欺身而上,也许是每男人控制欲的盛怒下的俗套流水动作——膝盖紧接着顶开他双腿,重量让床垫微微下陷。
黎雪英还要挣扎,还要躲。邢默使出看家本领,擒拿手此刻倒比任何时候都行云流水。挣扎中他的身体向倾斜的膝盖滑去,于是胯间便顶到邢默膝盖上。太过直接的刺激让黎雪英闷哼一声,手上力道顿时重过几分。
邢默索性整个人往床上爬,膝行向前,他双腿跪压住黎雪英两臂,自上方睥睨道:“脱衫,我要检查。”
不知者还当他是秉公执法,对犯人抛出一句“例行检查”。
黎雪英被制住后,平静与他对望三秒,忽然发笑。他修长手指沿脖颈线条流连向下,指尖一掐解开衬衫扣。
邢默不知是他黑色衬衫映衬葱白指尖,还是当真被黎雪英下了降头,眼竟挪不开,只管盯住犯魔障。那指尖缓慢却不停留,不犹豫,像在挑逗最亲密情人。
邢默忍不住低声咒骂,再多耐心都耗光,手下给劲用力扯开,黎雪英胸前连排扣全部扯开,露出清瘦苍白的胸膛。
黎雪英的躯体在他手掌开,因他手掌的温度和游移力度而轻微颤抖。再无任何遮掩,像蚌壳终于露出那颗珍珠。
“默哥。”黎雪英气息已逐渐平稳,他平视邢默,任由对方欣赏自己躯体,“这些年,你没有过?”
大脑当机,要多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所意指。等反应过来,又一瞬间血气上涌,几乎控制不住。
“我没有过。”他又轻声话,抬起脚背,摸索找到邢默的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