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贵妃眼神凌乱:“他……得几时能好?”
“至少七日,慧贵妃珍重。”
一道白影扶着朱红宫墙禹禹独行,慧贵妃想,七日,不知我这条命,能不能为他拖住七日。
☆、贵妃大丧
慧贵妃回到了绣清宫,这里荒凉、凄清,蜘蛛网挂满了房梁,不像一座妃子的宫殿,倒像是一座坟墓,埋葬的是青春、欢乐和笑声。
慧贵妃在寝宫里艰难的翻出了当年她大婚的喜服,样式已经是旧的了,散发着一股在柜子里放久了的潮味,如同这座宫殿的味道:潮湿而又衰朽。
她将大红喜服换上,对镜梳妆。
镜里朱颜不复,涂多少水粉,都盖不住眼角的皱纹;涂多少胭脂,都摸不红干枯失色的心。
她把手臂衡于胸前,兀自看着镜中的手腕,那只从前莹白的手腕,带一个镯子都觉拥挤,现在带上三个,却如锁链一般,晃来晃去。
那时候,沈靖喜欢执起她的腕子,说:“慧儿,你这腕子真好看。”
三月春风呼呼的刮,刮动窗棂凄凄作响,慧贵妃轻声说,如同曾经摸着隆起腹部的呢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