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荣满不在乎地说:“成,我这两天带人飞一趟。他啊,应该也快忍不住了。”俞舟这人心软,他妈让他伤透了心,弟弟却一直努力和他维持联系,算是他硕果仅存的亲人了。
邵荣勒令俞舟不许打自己的脸急匆匆飞去首都,私底下却已经联系人帮忙找人去给俞舟弟弟找适合的骨髓。
俞舟这情况,兄弟俩十有八九是配不上的,他们兄弟俩爹不一样,血型也不一样。再说了,邵荣也舍不得让俞舟去挨那么多针,这家伙本来就弱得不行,再抽几次血扎几次针那还得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几天过去助理就告诉邵荣说已经有了眉目,再进一步动员动员就可以了。现在做骨穿取髓的少,大多是采集外周血干细胞,提前打个动员针让细胞活跃起来,抽取外周血提取干细胞就可以了,痛苦比较小,恢复也快,问题应该不大。
邵荣结束了和他外公的通话,又打电话和助理确定完骨髓移植的事,才起身走进厨房s_ao~扰俞舟。俞舟被一人一狗干扰得没办法,只能飞快地把小饼干似的狗粮放进烤箱里,撵着一人一狗离开厨房。
邵荣这人一向认为“做好事一定要留名”,被俞舟推着走也不恼,顺势把俞舟拉进沙发里,打开助理发来的配型报告给俞舟看。俞舟是内行人,肯定看得懂,看懂以后不得好好感谢他?
俞舟一下子呆住了。
俞舟和弟弟通过话,了解过病情,知道需要尽快找到适合的骨髓。可是他和弟弟是同母异父的兄弟,配型成功的机率不会太高。而且他们血型不一致,即便配型成功也可能会出现比较严重的溶血反应。
俞舟本来还想咬咬牙托周教授想想办法,没想到邵荣居然已经找到了适合的。
邵荣说:“也没费什么劲,就是先从他家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找起。不是我说,他爸和他妈人缘可真糟糕,连他们家里的兄弟姐妹都不待见他们。”
邵荣助理找的这个适合的人,就是俞舟舅舅家一个女孩儿,女孩儿自己很愿意,倒是父母不同意。
这种情况比本人不同意简单多了,砸钱砸到她父母同意就好——要是本人不同意,总不能把人绑去医院对吧?那可是犯法的。
这女孩配型成功,与俞舟弟弟血型一致,而且身体健康,性格开朗,实在再适合不过了。
俞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邵荣这个人看着专横霸道,可他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绝对好得让人无法抗拒。俞舟还维持着跨坐在邵荣身上的姿势,他伸出双手环住邵荣的脖子,眼眶又红了。
邵荣无情嘲笑:“哟,感动得要哭了是不是?”他亲亲俞舟长长的眼睫,觉得自己的心都被那小刷子似的的睫毛刷了几下,痒得很。他捏捏俞舟的腰,“我看你也没什么可以拿来报答我的,乖乖以身相许就好。”
两个人从沙发闹腾到床上,邵荣可算把这几天忍着没吃的份都吃到嘴了。明明他才是辛劳的那个人,累得沉沉睡去的却是俞舟。邵荣抱俞舟去洗了个澡,回到床上后亲亲他的脸颊,笑了:“你说你这胆小鬼,什么时候偷偷成了我家小祖宗,我的空闲时间都用来伺候你了。”
俞舟被亲得皱了皱眉,把脑袋埋进邵荣怀里。
邵荣没再闹他,抱着人舒舒服服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邵荣和俞舟一起坐上飞往首都的飞机。俞舟弟弟叫卫弛,比俞舟小将近十岁,还是个稚气未褪的少年。
俞舟当年离开首都,他还懵懵懂懂地在附小念书,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来他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私底下想方设法想知道哥哥在哪儿,辗转地找到了俞舟的联系方式,天天哥哥长哥哥短地s_ao~扰,摸清俞舟的性格之后更是时不时抛个题目请教俞舟,让俞舟想无视他都没办法。
卫弛一见到俞舟,眼泪立刻稀里哗啦地掉,还借势扑进浑身僵硬的俞舟怀里。邵荣在一旁看得额头青筋直跳,有些后悔带俞舟来见这小子。
骨髓找好了,最好医生安排好了,还见面做什么?邵荣忍了又忍,才忍下上去把卫弛从俞舟身上扒拉开的冲动,走到走廊吸烟区抽起烟来。
邵荣这人从小没心没肺,说白了,他们一家子骨子里都是一样的,感情淡漠,从不把别人当回事。
像他爸,就算喜欢外面的女人又怎么样?还不是为了利益、为了权势地位,乖乖地把人送走,竭力维持着模范家庭的假象?
俞舟这样的,邵荣一向只会觉得傻气。别人对你一点好,你就永远念着这人的好?太愚蠢了,早晚会被坑得连渣都不剩。邵荣想着想着,更觉得这么傻的家伙,往后自己怎么都不能放开,要不然谁护着他?
这时俞舟已经和弟弟说完话,俞舟走出病房找邵荣,只见邵荣站在走廊尽头的吸烟区抽烟。俞舟皱了皱眉头,走过去鼓起勇气劝说:“抽烟不好。”
邵荣转头,对上俞舟认真的眼睛。他勾唇一笑,把手里的烟摁熄,用带着烟草味的手指捏起俞舟的下巴亲了上去。俞舟浑身发僵,却避不开邵荣放肆的亲吻。
“我家乖宝宝肯定没抽过烟,”邵荣亲够了,煞有介事地说,“给你尝尝二手的。”
俞舟:“……”
俞舟与卫弛之间到底隔了许多事,见个一面也就差不多了。卫弛也知道了父母当年做过什么,没脸要求俞舟多留,只能摆出开开心心的笑脸目送俞舟和邵荣离开。
离开医院,俞舟感觉心里